最後一句彷彿飽含著無盡的重託,渡邊優臣嚴肅凌厲的視線令宮本安紀找回了冷靜,她深吸一口氣,站直身軀行了一個無比鄭重的軍禮:“是!”
渡邊優臣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大步朝著指揮室走去,宮本安紀跟在他身邊:“準備好直升機,定位Lord的具體位置。立刻通知埃爾維斯和愛麗絲,讓他們跟我走,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顆心不停地沉下去,渡邊優臣覺得嗓子發緊,一雙漂亮的墨色鳳眸深不見底,薄唇緊抿。
Lord,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放下電話,玖蘭樞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紅酒,醇厚的口感充斥了整個口腔。他望著夜色中飄零的雨滴,英氣的眉緊緊皺起,暗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安。
“樞,怎麼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過頭,一條拓麻朝他舉杯,綠寶石般的眼瞳裡藏著試探,“你好像不高興?”
玖蘭樞搖了搖頭,不高興倒也沒有,只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心底有個聲音在隱隱地暗示著什麼……
“那我就放心了,”一條拓麻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爺爺以為你對這場宴會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很是擔心,特意讓我來問問你呢!”
玖蘭樞心下閃過不少心思,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輕輕勾了勾唇角:“怎麼會呢。”
“樞,為什麼只是喝紅酒?”一條拓麻將自己的杯子朝他的方向晃了晃,裡面濃稠醇香的血液是吸血鬼的宴會里必不可少的飲品,而一條一翁舉辦的宴會,永遠都會提供最甜美的鮮血。
血香誘惑著所有參加宴會的人的食慾,只有玖蘭樞,整場宴會里地位最高的純血之君,看都不看那些血液一眼,隨手取了一杯紅酒,令全場愕然。
看了看玖蘭樞落在自己杯子上的視線,一條拓麻溫和地笑笑:“難得出了學校,又見了這些血,恐怕大家都快忍不住了吧。”
因為玖蘭樞的威信,沒有吸血鬼會在學院裡違反禁忌吸食人血,只有在離開學校的時候,夜間部的吸血鬼們才能夠徹底的放開自己的本性,盡情地享用這些本應該在他們生活中處處可見的甜美食物。
玖蘭樞收回看向杯子的視線,垂下眼簾沒有回答,心裡卻對被盛放在高腳杯中的少女鮮血無動於衷。已經嚐到了魯路修那堪比純血種的血液,再看這些,就覺得索然無味了。更何況,血族是用吸血的方式來表達愛意,他已經將所有的愛戀給了那個黑髮紫瞳的少年,除了他的血,再不想其他人的血液。
想到那雙深紫色的眼睛,玖蘭樞只覺得再也呆不下去了,他想立刻看到魯路修,看到令他滿心牽掛的人。
“拓麻。”玖蘭樞將手中的空杯子隨手放在身旁的小圓桌上,“幫我跟一翁道個歉,我要提前回去了。”
“哎?”一條拓麻一愣,“這就回去了?”
“嗯,我想回去了。”蹙了蹙眉,玖蘭樞勾起唇角,露出一條拓麻從未看到過的,如斯溫柔的笑意,“我想盡快見到他。”
一條拓麻不再說什麼,他知道玖蘭樞指的是誰,夜間部裡唯一的人類學生,玖蘭樞現在的戀人——魯路修蘭佩魯奇。
“我知道了,”一條拓麻同樣將杯子放下,“我去和他們說一聲,既然要走,就乾脆一起好了。”
“不用,你們玩得盡興一點,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下一秒,年輕男子的身影已經從露臺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居然這麼急啊,樞。”嘆息似的聲音落在空無一人的露臺上,一條拓麻露出若有所思的淺淺笑意,將杯中的血液一飲而盡。
雨越下越大了。
離開熱鬧的宴會,越是接近學院,空蕩蕩的感覺就越強烈。玖蘭樞坐在車裡,望著窗外傾盆的大雨,靈敏到極點的聽力充斥著雨聲,視線中一片水色。
車子平穩地駛入黑主學院,玖蘭樞心裡的期盼也愈加強烈。
想要看到那個人,想要將那個單薄的身影攬進懷裡,想輕聲吐露他的思念,想要用力地吻上他的唇。
從接到魯路修的電話時起就沒有停歇過的念想,越來越強烈了。車裡坐著的年輕男人看著窗外,精緻的五官出奇的柔和,暗紅色的眼睛如斯溫柔,唇角淺淺地漾出笑意,整個人如同中世紀的油畫一般,有一種近乎魅惑的美麗。
忽然,年輕男人眼中的柔軟一頓,暗紅色的眼睛沉了下來,隨即他伸手開啟了車窗。雨聲頓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