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
手指按上頸側詭異華麗的紋章,五指緊抓,生生抓出五道血痕來。
錐生零垂下頭,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痛,血順著手腕滴落,染紅了潔白的制服襯衣。銀色的髮絲垂下,掩住了少年的神色。
看不清楚那雙眼睛,是不是在哭泣……
落英繽紛的庭院,茂盛的有些詭異的櫻樹花開絢爛,淡粉的花瓣夾雜著血色的紅飄落,在地上積的厚厚的,有種莫名的悲哀。
帶著面具的年輕男人忽然抬起頭,眼神莫名地看向東方,白皙的手不自覺地放在心口,微微皺眉,彷彿不堪疼痛,眼裡的神色卻多是茫然。
“一縷?”輕輕的呼喚,長髮及地的美麗女子一身素雅和服,好像沒有重量似的坐在並不粗壯的樹枝上,疑惑地微微歪頭,問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年輕男人似乎也有些疑惑,看著自己的手,低低說道,“只是剛剛……”心臟的地方有尖銳到熟悉的痛楚。
似乎想到什麼,錐生一縷抿緊嘴唇,紫色的眸神色莫測。
“啊拉,小一縷是想哥哥了嗎?”輕柔的優美聲音在耳邊響起,美麗的女人彷彿瞬間出現在他身後,輕輕在他耳後呵氣。
“是啊,我的哥哥……”眼神一暗,手掌猛地合起,像是要握緊某樣追尋渴求許久許久的東西,錐生一縷低低的聲音幾乎像是呢喃。
倒是緋櫻閒沒想到他這樣爽快地承認了,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隨即不在意地笑笑:“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哦,小一縷,零應該已經成長為更可愛的樣子了吧?真期待呢~~”
“理事長,怎麼辦?零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會不會出什麼事啊?”數次叫門無果的黑主優姬沒辦法,值得回去求助黑主灰閻,急得團團轉。
黑主灰閻一改平時的不正經,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後,橢圓的眼睛反光一片,十指交叉託著下巴,好像在想些什麼,沒有說話。
“果然是和魯路修有關係吧,零就是見到他之後才這樣的,要不我去問問他?”黑主優姬說著就要往外跑,卻被叫住。
“優姬,不要急。”黑主灰閻及時出聲叫住了她,無奈地笑笑,“你這麼急衝衝的跑去找蘭佩魯奇同學,不是打擾了他休息嗎?他晚上還要上課呢!”
“對哦,可是零……”黑主優姬咬咬唇,有些擔心地躊躇道。
忽然,房門開啟,銀髮紫眸的少年走進辦公室,身上的制服乾淨整潔,領口有些不羈地開了兩顆釦子,肩背筆直。
“零!”黑主優姬眼睛一亮,趕忙奔到他身邊,想問卻又不敢。
錐生零低頭看看她,冷淡的淡紫色瞳仁有些回暖,隨即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走了。”
“誒?走?”黑主優姬不明白地看他。
“笨蛋,風紀委員的職責你不記得了嗎?夜間部快要上課了。”錐生零神態自然地好像每天傍晚催黑主優姬工作一樣,黑主灰閻自他出現起就一直緊緊盯著他,沒有放過他的一絲動作表情。
好像沒有察覺到黑主灰閻猶如實質的視線一般,錐生零隻是朝他微微點頭示意,就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黑主灰閻看著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還能聽到優姬有些小心翼翼地和錐生零說話,腳步聲終於遠去。
嘆口氣,黑主灰閻取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著。
辦公室裡寂靜一片,黑主灰閻忽然開口:“你怎麼看?”
沙發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俊美的年輕男人,白色的夜間部制服筆挺整潔,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惑人的優雅。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錐生零怎麼看。”玖蘭樞輕笑。
漫不經心的語氣,暗紅的眼底卻是冰涼一片。
錐生零,是他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是他為了保護優姬、剷除玖蘭李土埋得最深的一枚棋。
錐生零那絕對不會背叛優姬的心,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有任何動搖。
魯路修蘭佩魯奇,你說,擋你路者死。
可惜,攪亂我的棋局,我也決不會再讓你活在這世上。
至於現在……來日方長。
“差不多到時間了吧?我的小貓咪們都在等我了,我已經能夠感受到她們如火的熱情了~~~~”陶醉的撫著心口,藍堂英保持著一貫的耍寶作風。
可惜這次沒人捧場,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樣子,時不時偷偷看向樓梯的方向。
藍堂英有些奇怪,疑惑地看向自家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