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觀月搖頭:“手冢,你現在不能喝水。”
於是手冢只能靜靜的坐著,默默的等著口中那股味道散去。只是,那股味道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是越來越濃厚起來。
他開始覺得頭有些暈眩,就連原本放在膝上有些清涼的手,也開始慢慢的發起熱來。
觀月將散落在桌上的照片收起,重新放回那個紙袋,然後看向眼睛已開始變得有些茫然的手冢。
他站起身來,退後了幾步,然後站在窗前一邊注視著那邊手冢的情況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手冢蕃士麼?”
“您好,這裡是觀月初。”
“嗯,關於手冢的事,已經確定了。請您在三個小時後到達我家,可以麼?”
“嗯。好。那就這樣。”
收好手機,他再次走向手冢,然後便看到手冢的眸光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手冢,你現在怎麼樣?”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觀月。”手冢剛開始說話的聲音還帶著些少見的茫然,到後面,便已變為了原先的冷靜低沉,“我很好。”是的,除去剛剛那段時間身體莫名的發熱,以及所有的思緒在那段時間都完全變為空白之外,他的狀況真的很好。
“哦。”觀月點點頭,並沒有追問其他什麼,反而是神色嚴肅的看向手冢。
“手冢,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一定要牢牢的記住。”觀月盯著他,眸光灼灼。
手冢於是也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啊。”
“回到你原先的身體之後,你要記得,一個月之內,絕對不可以碰任何刺激性的食物,嗯,最好是連氣味也不要聞到。你們青學的乾汁還有芥末什麼的,那都是絕對不能碰的!”
手冢點頭,表示知道。
“還有,在這一個月之內,你也不能碰任何葷腥。關於食物,就只能吃素菜了。而且,儘量清淡再清淡才好。那個鰻魚茶什麼的,也是不能碰的!”
手冢愣了一下,看著觀月那凝重的表情,沉默了幾秒,然後再次點頭。
“最重要的是,在今後的一個月,你不能受任何傷。總之,你的身體不能有一點血流出來。就算是手指出血,那也是絕對不可以的。你明白麼?”
手冢沉默了好久好久,然後才緩緩抬起頭看向觀月:“那麼,我可以打網球麼?”
觀月恍然一笑,不知道該對眼前這個人說些什麼。只是,他整個人卻是放鬆下來,靠著椅子淺淺抿唇:“當然。”
只是,在手冢剛剛放下心來的那一瞬間,觀月沉下了臉色繼續開口:“只要你能保證你不會受傷,一滴血都不會在你身上出現,那你當然可以繼續打網球。”
於是手冢就有些黯然的垂下頭來。網球這種運動,即使自己的球技很好,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一點傷都不會受呢?
良久良久,他才極輕極輕的點頭。
“還有,接下來的一個月,每週過來我這邊一次。”觀月笑了笑,站起身來,“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現在,你跟我來吧。”
說完,他便抬腳向外走去。
手冢沉默著跟上去。
他一直跟著觀月往後走,直到走到一個大大的院落前。
院子周圍是一圈綠油油的樹,在那樹下有一張長長的石桌,石桌下則面對面的放著兩張石凳。
皎潔的月光從那樹葉的縫隙下透過來,照的那石凳都是涼涼的淺白。
觀月在其中一張石凳下坐下,然後示意手冢在對面坐下。
手冢慢慢走出,在照到月光的那一瞬,他覺得自己的思維再次開始慢慢變得空白。只是,到底還是有些殘存的意識,當手冢走到那石凳上坐下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立刻就伏在了石桌上。
觀月抬手觸控了一下他,果然,溫度是滾燙滾燙的。而且,那熱度還在升高。而且,原本冰涼的石桌,也開始慢慢變得溫暖而滾燙起來。
觀月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月亮,已經出來了一半,另外一半仍然隱在雲層中。
於是,他轉身將樓上同樣滾燙的竹內雅背了下來,然後放在剛剛自己坐的那張石凳上。
他再次看了一眼月色,然後便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下,閉上了眼睛,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當觀月再次從那個小院中走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走入大廳的腳步有些踉蹌,臉上的神色也是慘白慘白的。
“手冢蕃士,已經好了。”他扶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