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啥秘密啦,天地窩和你萌都知道了,就剩樞爺不知道【打死
☆、第十夜~序曲(下)~
細緻地擦淨血薔薇的槍管,錐生零將彈藥一顆一顆地填入槍膛,垂眸的姿態堅定而沉冷,一如他手中那支做工精細的手槍。而後他站起身擺出一個標準的瞄準動作後,輕輕將槍放在一旁後穿好漆黑的制服,整裝待發。
今夜,他將去殺死不共戴天的仇人,為逝去的雙親報仇雪恨——如果必要的話,甚至不惜捨棄這早已被扭曲、永無光明的生命。
理事長休息室所在的樓層此刻一片靜謐,冗長漆黑的道路上只能聽到他一人獨行的足音,篤、篤、篤地敲擊著木製的地板,唯有前方通道盡頭的大廳里正透出一息明黃的亮光。
顯然是為其失神,少年的腳步停在樓梯與走廊的分叉處,他站在一片濃郁的黑暗中看著那個方向,真正吸引他的自然並不是那毫無生氣的冰冷燈光,他知道那個女孩就在那裡,他最心愛的女孩、如同最為明媚的太陽照亮他漆黑一片的生命。
而在即將赴死之前再去看她一眼——這樣小小的任性,應該還是被允許的吧。
正在給備考的優姬講解題目的黑主灰閻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錐生零時,驀地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他站起來微笑著對錐生零說,“錐生君,優姬的功課就拜託你了,我去代替你們巡視。”
錐生零頷首答應,目送著黑主灰閻離去,然後在下一個回眸的時候,視線已經下意識地落在坐在桌前正冥思苦想的嬌小少女身上。
只要是那個名為黑主優姬的女孩所在的地方,對於錐生零來說似乎總是瀰漫著令人不禁沉溺的暖意,他不能自已地靠近黑主優姬,在她身邊坐下來,彷彿永遠看不夠那張表情豐富的嬌俏容顏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優姬。
所有的脆弱似乎在黑主優姬面前都無所遁形,此時此刻,四年前被留在頸側、改變了他一生的那個傷處又在隱隱作痛,而善良貼心的優姬自然也發現了他的異常,搞怪的表情也變成了濃郁的擔憂,她湊過去握住錐生零壓在頸側的手,“脖子怎麼了?”
“被那個女人咬過的地方……在痛。”在那樣的溫度下,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地順從傾訴,“沒有一天能夠忘記,四年前卑劣的玩弄我與弟弟……將我家化為血海的那個女人……即使如此,還是活下來了。”
黑主優姬並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清秀的眉眼裡翻湧著濃烈的心疼與擔憂,卻在錐生零終於看向她的一瞬間,那雙眼睛頓時染上堅定樂觀的炫目光彩,“今天到底怎麼了,零?”她溫和地安撫道,然後眯起眼燦爛地笑著轉移話題,妄圖使少年忘記那些已經過去的痛苦,“休息一下吧,我去倒咖啡。”
她轉過身的時候,少年的視線停留在她柔美的背影上,那道身影散發的溫度對於長久行走在冰冷與黑暗中的少年來說,簡直是不可抗拒的毒藥,只是片刻的猶豫,錐生零便緊跟著過去,從背後貼近少女握住對方的雙手,將嬌小的身體禁錮在自己身前——就這樣靜靜地依偎,如同最後的告別。
——分明應該是溫馨和美的氣氛啊……
黑主優姬敏銳地察覺到那些冷寂的絕望,沉默地蹙起眉,“到底怎麼了?想要……血嗎?”
“因為有優姬,我才能活到現在。”說著這些令人心悸的言辭時,錐生零斷然放開了手中唯一的溫度,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孤寂而決絕,嘴上卻若無其事道,“該回寢室了,今晚教給你的東西,不要忘記哦。”
……
他一步、一步地沿著這條黑暗之途前行,然後終於推開了那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猩紅的幕簾前,紫發紫眸的少女端莊高貴地立在那裡,彷彿已經等待了他很久,伴隨著門被推開發出的吱呀聲,抬起微垂的眼眸看向漸行漸近的少年,“沒錯,你能夠感覺到我。”緩聲說著做作的開場詞,“因為我們之間存在著羈絆。”
甚至在錐生零壓著她的後頸,將血薔薇抵在她心臟的時候,還在滿意地微笑著致辭,“終於來殺我了。”她仰視著修長的少年,優雅張合的小巧嘴唇裡吐露著宛如詛咒的引誘,“是我的錯,來懲罰我吧,零隻要扣下扳機就好了——”
——在緋櫻閒開始這些無聊的聒噪之前,錐生零就已經在試圖這樣做,然而很快地他便發現手指卡在即將扣下扳機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就在這樣震驚而無助的時候,惡魔的低語雪上加霜般再次響起,“你在害怕什麼?不開槍嗎?”
“你殺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