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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整個埋在玖蘭樞的頸窩裡,這樣的藏匿似乎也為他帶來了些許安全感,千夜咎不再壓抑急促的呼吸,他深重地不斷吐息,妄圖藉此平復劇烈躁動的心情,卻顧此失彼、手臂上圈禁著玖蘭樞緊窄腰身的力道,也隨著無意識暴漲的獨佔欲愈來愈重。
直到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撥開覆在他耳際的髮絲,捋順毛般沿著耳廓與頸側光滑的弧線逐漸滑下。
指尖微涼的溫度滲透骨血,一如玖蘭樞清冷的聲音:“阿咎,很疼啊。”
這句話用來對付千夜咎,無論何時都有著令人歎為觀止的奇效,加之其中無奈裡帶著一縷寵溺的喟嘆,彷彿按下了某個開關,被剝離了除心疼以外所有情緒的千夜咎頓時挫敗地洩下氣來,整個人軟軟地搭在玖蘭樞肩頭,桎梏著君王腰腹的胳膊也驀然鬆了勁。
“……你是我的。”氣息徘徊在頸窩裡顯得聲音悶悶的,也就使得這聲宣告宛如精疲力竭的垂死掙扎,不依不饒的執拗。
雖然放棄了讓他安心的大力束縛,千夜咎的手仍然留戀地貼在玖蘭樞流暢的腰線處,另一隻手則順勢滑向咫尺處玖蘭樞的胳膊,沿著小臂逐漸向下,終於落在覬覦已久的手掌,指尖摩挲著對方的指腹,又順著雋美的指骨下滑,而後與對方的指尖相觸,終於穿插於修長的五指間,指縫貼著指縫親暱的交纏,彷彿一場曖昧的繾綣,最後終止於玖蘭樞不輕不重卻無比決絕的緊握——如同躁動不安的挑逗終於被接受了一般,一錘定音的堅定。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玖蘭樞握住千夜咎的手,十指交扣的時候低低嘆息一聲,“我曾經,承諾悠和樹裡守護優姬,所以用盡手段欺騙她,將她推出這個對她來說太過危險的吸血鬼世界,現在看起來,似乎與阿咎對我做的事非常相似呢——被當作小孩子一樣以獨斷獨行的方式保護起來,得不到任何依賴與信任。”
他長睫低垂,靜靜地立在那裡漠然陳述,即使已經壓抑過,唇角似乎還是仗著千夜咎看不到一般,兀自彎出一道可以稱之為落寞、抑或自嘲的弧度,他頓了頓,安靜地繼續開口,“所以阿咎若真是如此認為、將我視作你的所屬,那些無聊的誤會就絕對不會出現了。”
敏銳地察覺到玖蘭樞搭在他腰間的手微微收緊,千夜咎眉心微蹙抬起頭,適時捕捉到那些即將被玖蘭樞斂盡的示弱。
心尖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刺痛使得千夜咎一陣戰慄——然而就在這本應緊緊抱著玖蘭樞溫言安慰的當下,他卻驀地微微笑了,“哦呀,聽起來小樞好像非常委屈啊。”
雙手捧著玖蘭樞的臉頰,千夜咎帶著那樣的微笑傾身貼近,鼻尖與鼻尖狎暱的蹭動帶起誘人的酥麻,以呼吸相聞的姿態看進那雙無波無瀾的紅褐色雙瞳,他一點一點地在玖蘭樞的額心、眉骨、眼睫、鼻尖落下細碎的輕吻,最後終於落在嘴唇上,以舌尖親密無間地愛撫過唇瓣後,這才不緊不慢地撬開齒關探入口腔,細膩地佔了一個甜蜜的親吻。
再次將玖蘭樞的身體壓進自己的懷抱,千夜咎十分享受地體會著噴吐在頸側微涼的呼吸,手掌攬在他背後將他抱得緊緊的,彷彿無論如何都吻不夠懷中這個人,又在他的耳畔頰側輕輕啜吻,隨即開口的聲音因此顯得有些囫圇不清——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就在想找個機會對小樞說清楚來著。”千夜咎嘟嘟囔囔地齧噬著落入齒間膩白誘人的耳垂,“可是有人不僅兇巴巴地質問我不說,還那樣深情的告白來搶戲。”
回應他的輕聲抱怨的,是玖蘭樞搭在他腰際的手逐漸加大的力道,以及將整張臉都深深埋在千夜咎頸窩中的親暱。
碎髮掠過頰側耳畔勾起些許醉人的麻癢,貼著頸窩微微蹭動的依賴,使千夜咎感到非常受用,暗自感嘆著自己真是個幸福的男人,整顆心臟都柔軟到好像頃刻間就會化掉,即使是正在回溯這一切痛苦的源頭,嗓音也顫抖著變得輕緩柔和——
“我、希望小樞,不要再執著於我所隱藏的秘密。”輕拂在鎖骨處的呼吸隨即微不可見一滯,千夜咎立刻抬手輕輕拍了拍玖蘭樞,“不是不信任小樞寶貝兒,而是……如果隱瞞的話,或許還有希望,但若是告訴了你,我們就連僅剩的未來都沒有了。”
肩頭的重量頓時卸去,與此同時一起被剝離的,還有頸窩中動人心絃的熟悉溫度,玖蘭樞滿面沉冷地凝視著千夜咎,完美的眼線眯起一道不悅的弧度,“……什麼意思。”
緊接著便得到了千夜咎極盡寵溺的安撫——鼻尖抵著鼻尖,心愛的人就在眼前、任他為所欲為,這樣美好的事實正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