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內。
擔心會擾到懷中寶貝兒的好眠,千夜咎想要過去處理一下,然而彷彿是在踐行睡過去前留下“再離開就殺了你”這句驚悚又甜蜜的宣言,只要被子下的兩具身軀緊密貼合著的部分略一減少,枕著他肩頭、身體半壓在他身上的玖蘭樞就會微蹙著眉,不依不饒地收緊環在千夜咎腰間的手臂,反應敏銳得簡直要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睡著了。
如果再繼續動下去,吵醒玖蘭樞的罪魁禍首就會是他了,所以千夜咎只能無奈又幸福地乖乖打消念頭,輕輕拍著玖蘭樞的後背,一邊垂下頭去吻吻他的發頂,這才哄消了對方眉間的那道礙眼的淺痕。
就這樣睜著眼仔細地將可視部分的吻痕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抹夕輝攜著炫目的鉑金從窗簾的縫隙處刺入,落在玖蘭樞臉上,即使千夜咎立刻移動著身體去遮擋,沉睡的君王還是被驚擾了——
“唔——”
不適地低哼了一聲,被熟悉的氣息與溫度包裹的感覺顯然非常的好,一向淺眠的玖蘭樞此刻卻只是不悅地蹙起眉,枕著千夜咎肩膀的頭不安地蹭動著,直到將整張臉都埋入他的頸窩中,才終於放鬆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儼然一副賴床的失態模樣。
溼熱的氣息噴吐在敏感的頸側,留下一陣撩撥般的麻癢,做著這個很容易便被腦補為“只差沒有昭告天下玖蘭樞最喜歡的人是千夜咎”的動作,會欲|火焚身也怨不得千夜咎不知節制。
燥熱難耐間他仍然體貼地瞅了一眼牆上古典的掛鐘,這才放心將獵獵燃燒的渴求發洩在玖蘭樞身上——
鉗著優美的下頷將那張精緻的臉從自己頸窩裡挖出來,千夜咎垂首便在薄紅的嘴唇上落下甜膩的親吻,綿長的吮吻間,甘醇的空氣與甜蜜的津液一起被紛紛掠奪,玖蘭樞在令人頭暈目眩的窒息中睜開眼,意識到某人正在做什麼時,漂亮的眼睛危險地眯起,懲罰地啃著強勢闖入口腔的舌,卻分明就是在縱容千夜咎不道德的偷吻行徑。
顯然是深知這一點,淡暖的笑意漫上那雙酒紅色的眼瞳,細細密密在溫暖的內壁梭巡一圈才滿意地退出來,千夜咎慢條斯理地舔乾淨殘留在玖蘭樞唇瓣上的水跡,這才親暱地將他攬緊,柔軟的嘴唇靠在他耳畔輕輕地說,“該起床了哦,小樞寶貝兒,早安。”
被這樣細緻的服務取悅,君王慵懶地眯著眼睛,“嗯,早安。”
清冷的聲音還帶著剛剛甦醒時固有的沙啞,隨著微微上揚的尾音曳出,撓在心間是麻麻的癢,千夜咎幾乎是自暴自棄地低吟一聲,“真是要被你迷死了……”
他的話音埋在玖蘭樞的髮間,一邊沿著他的發頂逐漸向下吻的作為使得這句告白有些囫圇不清,但也並不影響愉悅的笑意悄然無聲地染上玖蘭樞的唇角。
這樣的神色無異於會心一擊,理智已經潰不成軍,好像整個人都不太好的千夜咎反常地任性起來,“唔……不去上課了好不好?小樞就留在這裡陪著我,好不好?”
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千夜咎滑膩的背脊,尊貴的君王配合地揚起臉承接了對方強勢落在唇上的吻,又在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前適時停下,而後將千夜咎溫柔地攬進懷中,“撒嬌的阿咎雖然非常的誘人,但今天是一定要去的。”
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會有不滿的抱怨,從來都只會溫和地笑著對他說抱歉,在千夜咎張口欲言的下一刻豎起修長的食指不容抗拒地阻止了他,玖蘭樞繼續溫言道,“我殺了緋櫻閒,觸犯了禁忌,元老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盤棋局要走出關鍵的一步了……所以阿咎必須起床,與我一起去。”
男神的三言兩語直擊要害,這裡是頃刻間就重新興奮起來的千夜咎,他坐起身後順勢把玖蘭樞也抱起來,拖過昨晚被棄置床頭的浴袍給他穿上,一邊說:“小樞去洗漱吧,然後乖乖過來穿衣服。”
……
清冷的夜風穿梭在層層疊疊的枝椏間,簌簌的聲音蓋去了那些掩藏在依舊茂密的林木之下、昭示著災難將臨、陰沉森冷的不安胎動。
從舊寮舍看望過甦醒的紅瑪利亞,嬌小甜美的短髮少女獨自走在歸去的路途上,從始至終都不相信“錐生零殺了緋櫻閒”這個事實,她一邊緩步行走一邊兀自沉吟仔細思忖,試圖從其中找出為錐生零洗雪冤屈的關鍵證據。
舊寮舍位於黑主學園校園版圖的邊緣,因此這裡並不如學園內部那樣安全,就在黑主優姬沿著長長的圍欄緩步前行時,那些災厄的黑蛹終於破繭成蝶——
一道黑影閃過眼前,肩負著學園守護者的善良少女立刻負責地動身去追,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