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不知那三個人中的哪一個還有點良心,向琵琶公主申請了一個帳篷,他和姬冰雁才有了地方落腳。
天色向晚,夕陽的餘暉落在一大一小兩個池塘上,粼粼的波光有些晃眼。路小佳坐在凳子上,對著那池塘流口水。天知道他現在多麼想撲在床上睡個昏天黑地,可渾身髒兮兮的讓他完全不敢碰床。
“姬冰雁,我想洗澡。”路小佳幽怨地說。
“你想去那池塘裡洗?”姬冰雁順著路小佳的視線望過去。
“嗯,我們一起去吧!”路小佳的眼睛亮起來,討好地看著姬冰雁。雖然他邀請姬冰雁一起洗澡完全是出於有壞事一起做拉個人墊背的心思,姬冰雁可不這樣想。
“鴛鴦浴嗎?原來夫人喜歡這種調調。”姬冰雁唇角微揚,“只是現在去了八成要被人看光,夜裡寒涼去了容易傷風發熱,夫人先忍一忍,我們回家再玩吧。我們在蘭州城外有一處很大的天然溫泉,夫人一定會喜歡。”
“可是我想現在就洗澡!”路小佳慘遭調戲,更加怨念了,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也不管裡面盛的是水還是酒。
“那我託外面的那些武士給你燒桶熱水來。”姬冰雁說著就去了帳篷外面。
路小佳看著姬冰雁的背影,放下杯子託著腮想問題。最近他有點不像自己,越來越愛黏著姬冰雁,有什麼麻煩都想要姬冰雁幫忙解決,簡直就像陷入了熱戀中的少女。
路小佳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繼而警醒起來。他也是男人,怎可學那些小女兒之態?他雖想通了要和姬冰雁在一起,由於身體原因也只能雌伏在下,但是他不能興起這種事事處處都靠姬冰雁的心思,就算只是潛意識裡的依賴也不行。
他正反省著,就覺得後脖頸冷意森然,下意識地一躲,漆黑的劍鞘就顯露在了眼前。
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劍,又看看拿著劍的人,未等他開口,就聽那人問道:“你就是路小佳?”
路小佳點點頭。雖然來者不善,但他還沒有窩囊到連自己的名諱都不敢承認的地步。
“拔你的劍。”那人又道。
“……”您這種酷似某位劍神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啊?又是一個西門吹雪的腦殘粉嗎?可是別說他的劍在當初被丁靈中拿走後就沒有要回來,就算他的劍還在身上那也是無鞘之劍,要怎麼拔?
“我沒有劍。”路小佳小臉一沉,開始裝深沉。
“那就死。”那人半句話也不多說,話落劍出,劍光如長虹驚天,劃破帳篷內燭光的昏暗。
路小佳的瞳孔驟縮,妄圖找出那柄劍的走向,然而他只是穿越而來的偽殺手路小佳,雖然用原版路小佳剩給他的功夫打打地痞流氓綽綽有餘,但當真到了實戰中,尤其遇到這種以快制快的對手,下場無疑是死路一條。那種速度,他連扔個花生的機會都沒有。
路小佳還是躲了,儘管他知道這種盲目的躲避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他還不想死。他向後躲避,對於這個世界的留戀如潮水一般淹沒了他。
那大多的不捨都是因了一個人,一份情。
早知道就早點和那混蛋滾床單了,那樣好歹不是處了,不用下到地府後被閻王爺和小鬼笑話。路小佳暗歎一聲,直覺冰冷的劍尖微顫,果然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高手使劍,即使劍已出手,仍有多般變化,只是那變化的幅度太小,平常人憑肉眼無法看出。
路小佳已經感覺到劍尖抵上喉嚨的冷意,耳邊忽然“嚓”地一響,有什麼壓制住了劍鋒。
路小佳凝目近觀,就見一杆雪亮的判官筆卡進他喉嚨寸許之前,用筆身頂住了劍尖。如此千鈞一髮的時刻,若是判官筆來不及橫進路小佳的喉嚨和劍尖之間,或者筆身上力道不足,讓劍尖滑落刺入路小佳的鎖骨,都是死局。
路小佳不認得那隻筆,卻認得握著筆的手和手上面的那段袖子。他側目看去,姬冰雁英俊的側臉就出現在視線裡。
姬冰雁和那刺客視線膠著,完全沒有多餘的目光分給路小佳,路小佳乖覺地退到一旁,不影響兩人過招。
竟然成了拖油瓶……路小佳心中苦悶,暗下決心要從頭苦練功夫。
這個想法不現實。系統君雖然想這麼說,但想想還是閉上了嘴巴。打擊這個娃不急在一時。
姬冰雁的判官筆本不以快為先,遇上了那黑衣劍客卻不得不把速度提上來,一時兩人的戰鬥節奏異常緊湊,滿目都是劍光筆影。
那黑衣劍客運劍如風,劍劍直逼咽喉。他用力巧妙,就算劍尖碰上判官筆,劍鋒也不受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