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被識破了,但還是在堅持演戲嗎?
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被識破了,他絕對不是真正的溫斯頓,但是還是在努力的做好一個蹩腳演員應該做好的事情。真是敬業。
那就配合好了。
他有無盡的時間可以消磨,因為,在以後的生命裡,沒有人會等他。
他可以投入時間做任何事情,因為沒有人期待分享他的時間或者佔用他的生命。
或許他只能等著旁觀別人的人生,只是旁觀。Dismal想起了書房抽屜中那一沓厚厚的羊皮紙,眼神暗了暗。
他不急。尤其是在可以預料到的未來是,如此——蒼白。
“哦,是嗎?或許您應該嘗試一下頭髮養護的魔藥。”Dismal抿著唇假笑道。
“溫斯頓”卻是打了一個哈哈道:“得了吧,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心知肚明。”
“哦?”Dismal挑眉。
“我的先生,您知道,當自己的親人被一個巫師傷害,”“溫斯頓”用眼神制止了Dismal的發聲,“而我,恰恰也是一個巫師。我總要做些什麼。您也該看出來了,我確實不是溫斯頓,但是我是溫斯頓的兄弟,我覺得我有義務來維護他的權益。”
Dismal也沒打算揭穿他,他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些話或許可以騙騙別的人,但當你面對的是一個魔藥大師,一個製作魔藥有幾十年歷史的人面前,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Dismal一笑,他可以輕易的嗅到“溫斯頓”身上覆方湯劑的味道。
似乎還是混血王子改良版呢。
Jeery?或者,harry?
Dismal輕輕挑了挑唇角。有趣。
“我的兄弟,他此時正因為受到太多魔法創傷而去國外度假。”他頓了頓:“我覺得,您,似乎應當為此付出些,代價。”他走到Dismal的面前,俯□體,將自己的臉與Dismal湊得極近。
“哦?”Dismal再次挑眉,“比如說?”
“一頓晚飯?”“溫斯頓”溫熱的氣體噴灑在Dismal臉上,引起後者的一陣反感。
“溫斯頓”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一支頂在下巴上的魔杖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頓晚飯?”Dismal看著退下去的的“溫斯頓”的臉,娑摸著自己的下巴道,“那真是麻煩您了。溫斯頓的,兄弟。”他重重的咬了兄弟這個詞。
“其實,我不介意您叫我溫斯頓。你知道,當兄弟的感情好到一種地步,共用一個名字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溫斯頓”看著倚在沙發上的Dismal玩弄自己的魔杖無辜地說道。
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說嗎,Dismal在他說道溫斯頓這個詞的時候輕蔑的冷笑一聲。
但是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嘲笑一個和自己行為幾乎完全相同的人,他自己不也是使用複方湯劑並且連名字都不敢說嗎,Dismal的臉微微黑了黑。
好吧,就這樣吧,一頓晚飯。
Dismal舔了舔嘴唇,平靜太久了,似乎,有些期待啊。
一番對峙的結果就是此時的狀況。
“溫斯頓”和Dismal站在超市的購架子前討論晚飯的食材。
“溫斯頓”看了看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的人,心下感覺略微奇怪。
他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好像是畫裡的人走了出來,站在自己的身邊一般。尤其是隻要他稍微側身靠上去,就可以感受到對方襯衣包裹下溫熱的肌膚散發出令人心眩神迷的氣息。當然,要是忽略掉袖子裡的魔杖感覺就更好了。
Dismal也是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張瘋狂的狀態。
他認識了一個披著自己鄰居的臉的巫師,而那個巫師知道自己在魔法界活動用的名字。而這個人,從他能找到自己資訊的能力來看,顯然也不是什麼純良的好人。
最為詭異的事情是他居然沒有想要細細追究的意思。
他是誰?他從哪裡來?他有什麼目的?他會不會對我的生活產生影響,甚至是,他會不會威脅我的安全?
但是沒有這些。都沒有。
他都沒有隨時防備著身邊這個人,似乎是篤定他不會傷害自己,但是他不明白這種平白無故的信任從何而來。
Dismal心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好奇和懷疑。但是他只是告訴自己,只是眼前的人讓他很舒服,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