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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奴婢!既然如此,怎麼還不知輕重貿貿然將新菜呈至御前?”慄姬乘勝追擊,斜瞄了王美人一眼,在場都看出來明著打狗的棒子實際上是朝主人去的。
劉徹感到王美人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變得有些潮溼,忍不住握回去,給了孃親一個無知的甜甜笑容,融了王美人眼裡的寒意。
半夏叩首,不慌不忙道:“奴婢不敢,擅自做給殿下品嚐之後美人便教訓了奴婢,著太醫令丞看過之後,才准許奴婢繼續烹製。”
慄姬本想給王美人按罪名十拿九穩,不料一拳落空,面色一僵。
“是嗎?”竇太后慢吞吞地問道。
王美人徹底鬆了一口氣,一邊暗贊半夏機變懂事,一邊連忙回道:“不錯,御廚下的奴才婢子們都瞧見了,半夏不懂規矩,帶著徹兒胡鬧,不過倒是誤打誤撞地立了一功。”她這話半真半假,的確有人瞧見他們做豆腐,可回了院子,落上院門,誰知道半夏有沒有真的挨罰?
“奴婢知罪,”半夏又是一番認錯,道,“令丞大人之見,石膏粉回味辛,微寒,脾胃虛寒及血虛、陰虛發熱者忌服,而黃豆味甘平,兩者中和做出的豆腐豆漿竟是寬中益氣,和脾胃,稍脹滿,長期服用有容顏紅白,永不憔悴之效。”
西漢藥理知識貧瘠,即便是中醫的發展也還處在初步階段,經過半夏在劉徹指點下的忽悠,豆腐已經徹底變為堪比人參雪蓮的頂級滋補品了。
竇太后聽半夏講得頭頭是道,用老年人獨有的智慧眼睛一一掃過眾位兒媳的表情。
薄皇后端坐,莊重持穩,字正腔圓地稱讚王美人御下有方:“怪不得妹妹氣色日漸好了,原來有這麼貼合心意的婢子服侍。不過,整天呆在院裡畢竟氣悶,應該常來走動才是。”
“諾。”王美人恭敬地行禮。
薄皇后每讚一句,慄姬的臉色就難看上一分,白裡透著青,袖子低下的手用力絞著帕子;潛意識裡她應該希望那是所有圍繞著景帝的狐狸精們的脖子。
慄姬覬覦皇后的位子已久,見不得薄皇后這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得意,不甘示弱:“也不知豆腐還有什麼忌諱沒有,患了頭痛的孩童能不能用。榮兒每天練字,到了夜裡也不休息,這不,今兒個一大早就喊著頭痛,我看著著實心疼,不就是被他父皇誇了兩句麼?竟然誤了給太后請安。”圍繞著我的兒子好我的兒子妙我的兒子呱呱叫的話題,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薄皇后被噎得說不出話。
後宮唇槍舌戰吃虧就吃虧在這:她可沒有兒子可以談。
竇太后也沒什麼說話的興致,她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孫子,可這種喜歡絕對比不上對小兒子的深情厚愛。劉榮是景帝的長子,如果壽命不是太短智商不是太低人品不是太差,太子這頭銜八成就落在他的頭上了。
聽到小兒子的競爭對手如此發奮圖強,竇太后的心裡不是滋味,誇吧,就是鼓勵其餘孫子都像劉榮這樣用功,憋屈得很,於是她就充分利用了老年人耳朵不靈便的優勢,裝作沒聽到。
一時間,偌大的屋子裡竟然安靜了下來。
今天被三堂會審的半夏依舊跪在大廳中間,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跪著,如果只是受審也就罷了,可偏偏審問中間硬生生cha了幾段勾心鬥角的後宮戲,這情形比廣告中間cha播電視劇還要惡劣。可主審官太后沒有發話,誰也不敢輕易處置她。
小劉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像什麼都不懂,心裡卻有些心疼,十來歲的小姑娘被一群除自家母親外的心靈扭曲的妻妾當作炮灰為難,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卻要硬生生矮了所有人一截。完全是護短的個性使然,黑亮的眼珠子閃過一絲狡黠,他拉了拉王美人的衣袖,引起孃親的注意,故意將視線在桌上各盤糕點之間掃來掃去。
“娘,半夏又偷懶了,”小劉徹又衝半夏喊道,“快來給我倒水呀。”
“你這孩子……”王美人嗔怪。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竇太后笑道,乘機轉開了話題,讓半夏起來,瞧著劉徹這個孫子滿臉的天真和稚氣,又招手叫徹兒過去。
“祖母。”劉徹對竇太后的食案撲了過去。
“殿下喚的是祖母還是點心?”竇太后身邊的宮婢春桃逗趣。
劉徹還記得這個行事謹慎的漂亮宮女,眨巴眼睛,使出天上地下八荒六合萌系獨尊功。
“當然是祖母了。”
“可奴婢看著不像,差點以為殿下是對著這盤桂花糕叫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