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和串門一樣方便的武林高手。
系統怎麼會出現如此大的BUG?
劉徹現在終於能夠體會帝王強大的控制慾不能得到滿足時,為什麼會無比暴虐動輒誅殺滿門了。
政治家們最痛恨的就是暗殺,平日風裡來雨裡去地趕場子,又是觥籌交錯勾心鬥角的,又是走基層官民一心的,地位名聲都是自個兒一點一點掙來的,好嘛,武林高手一出場,甭管多大的官,無論多少侍衛,輕則受其要挾,重則一命嗚呼。要是這個高手明白民族大義還好,可為什麼劉徹的腦袋裡會不自主地冒出老頑童、歐陽瘋的形象?他不要赴大理皇帝被戴綠帽還要出家的後塵,也不要認其他人做爹= =
“九哥,九哥! ”李陵在劉徹差點把鼻子埋進飯裡的時候,推了他一把,關切的問:“你的臉色不大好,出了什麼事?”
“唔。”劉徹回神,隨便應付了幾句,機械地往嘴裡扒飯。
他的腦袋亂糟糟的,世界觀搖搖欲墜,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先前劉徹認知裡的武學,主要是強身健體的作用,和現代柔道散打拳擊差不多,學過的比沒學過的耐打而已。
可現在,恍然驚覺樑上活動的不是耗子,而是刺客,怎能叫他不心煩意亂?
“世上真有飛簷走壁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武功嗎?”劉徹忍不住問道。
李陵覺得奇怪,這個問題在太子剛開始學武的時候就問過,遭到了自己不客氣的嗤笑,此時舊話重提,他意識到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老老實實地回答。
“習武之人不過比尋常人強健,跑得快,跳得高,耳目靈敏。也有高手能徒手翻牆,劈碎磚塊,以一敵十,但絕對達不到那種出神入化的境界。飛簷走壁尚可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卻只是說書人唬人的噱頭。”
李陵看九哥的表情仍然沉重,又說:“叔叔也是這麼教訓我的。”
“咱叔叔……”灌夫的話被打斷了。
“是我叔叔! ”李陵強調。
灌夫一翻白眼,死不悔改:“咱叔叔長年混跡軍營,朝野之外的事未必清楚。”他誤會了九哥的意思,以為是少年的暴力情結髮作,便把江湖傳說誇大了說:“我倒是聽老爺子提到過,江湖上有幾個歷史悠久的門派,各有絕活,說不定其中就有絕世功法,只是大多為了專研武學隱居山林,除了老一輩的人,鮮有聽說。如果九哥想闖蕩江湖,弄一本秘籍娶一個俠女玩玩,老灌立刻就去招呼那幫混混小子們打聽。”
“哎菜要涼了老灌你多吃點。”郭舍人察言觀色,趕緊夾菜堵住灌夫氣死人還不知道的嘴。
劉徹覺得氣悶,放下筷子:“我出去透透氣。”
張湯緊跟著站起來,瞪了唯恐天下不亂的流氓一眼,冷冷道:“我也去。”
“你最近都不像我所認識的太子了。”張湯敘述事實,語氣平淡,聽不出有無失望。
“我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
“我是在安慰你啊。”
“有嗎?”
“沒有嗎?”
“有嗎”
“……”
劉徹毫無誠意地說:“你的安慰很有效。”
這是籬笆圍成的院落,籬笆上掛著幾雙農家自編的草鞋,要是行人路過,需要的話便直接拿走,隨便留下一點收成或者扔個一文錢作為交換。
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瘦弱男孩正踮著腳尖去夠那些草鞋,可惜他的個子太矮,手指只能堪堪碰到草鞋的邊。他看到劉徹,動作頓時僵住,眼睛瞪大了一圈,在他那張本就顯得小的臉上佔了近三分之一的位置。
劉徹盯著貓眼男孩,後者露出驚慌的神色,似乎很怕生。
視線下移,劉徹發現這個孩子赤著腳,長長的褲腿下露出白玉似的腳趾。
“拿去。”劉徹將最小的那雙草鞋替那孩子取下,還順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一把。
對方接過草鞋,縮了鎖腦袋,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劉徹臉上不禁多出幾分笑意,道:“我只是有些混亂,那個武藝高強神出鬼沒的刺客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張湯皺眉看了劉徹片刻,目光犀利:“就算是竇太后也未曾讓你如此失態過。”
“別把分析心理審訊犯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劉徹不滿地說,“激將?哼,我敢這樣出門,就是料定刺客跟蹤我們數日,卻遲遲不動手,其中必定有隱情。無論如何,都可保性命無憂。”
張湯臉上並無太大驚訝,想來也是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