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想讓彼此的氣味沾染的再久些;再久些。
直到暮色四合,小六昏沉沉地睡著又被四哥動手動腳地吵醒;脾氣頗大地狠狠擰了把還在四處作怪;黏糊的不行的四哥。
四爺眯眼忍了會疼後;終於肯披衣起身,待抱著人洗浴過後,才讓人將晚膳上了,並招來久候之下已完全想吐露實情;是怎麼個結果全憑四爺一句話的薛蟠。
屋子裡只有四人在,除了用膳的細小聲音,就是小六哼哼唧唧不願吃飯,只想睡覺的撒嬌聲。只要四爺的眼睛往哪個碟子多看一眼,福喜就麻利地夾起,送入四爺的菜碟裡。
四爺也沒看跪在地上請罪的薛蟠,更沒讓他開口,只將迷糊糊的小六緊緊扣在懷裡後,勸了幾句,無果,便直接一筷一勺地往他嘴裡塞著吃的。
但閉著眼睛的小六吃了沒幾口,就閉緊了嘴巴,嫌煩地揮了揮手,快速地滾了個身,面朝四哥,軟趴趴地又窩回他懷裡,不再動彈。
四爺剛動了動,想要將人挖了出來,繼續喂著,結果不耐煩的小六不但呲牙警告了,還聚氣喊了句,“小爺我渾身沒力氣,小爺要睡覺,再不讓我睡,拳頭伺候。”
紅著耳尖的四爺低咳了聲,先是帶著警告意味地看了眼一臉曖昧相的福喜,再就是貼伏在地面,只露出個後腦勺與後背的薛蟠。
薛蟠似是感到了四爺的目光,還抖了抖身子。
四爺湊到小六耳邊輕語,“你不是要審薛蟠嗎?他來了,你若是要睡,我只有讓他回去了。”
小六速度睜眼,眼中還帶著迷濛的水汽,“不行,我要審的。”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四爺後,才稍加清醒過來,又翻身遛眼找著薛蟠。
四爺低哼一聲,夾了塊珍珠雞往他嘴裡塞了塞,神色不再溫和,臉帶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子的寒意,
“薛蟠,收你做門人,不是讓你來借我的名頭來辦私事的,你也不必抬頭,六爺問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薛蟠嚥了咽口水,磕著頭低聲說著,“奴才已知犯了忌諱,請責罰。”
小六跟著也哼了聲,“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不然小爺要你好看。”
薛蟠眼裡忽然漫起帶著淚意的苦澀,一滴淚水滴下後,將頭往地面上貼了貼,袖口轉動,悄悄擦去這一滴只有自個才知道的,多年前將感情深埋,如今又來偷偷告別的淚水。
快速地收拾好心情後,沉沉地回著,
“回六爺,紫薇舍人的嫡脈,如今也只剩下我與妹妹二人了,我這妹妹一直乖巧體貼,聰慧明事理。小的有過那麼一段荒唐至極的日子,就是她獨撐即將傾斜的大梁,讓母親有所安慰,讓我有錢拿來取樂。
但這半年來,眼看著這唯一的妹妹為了一個情字嗟嘆輾轉。而她的這個情字對四爺來說,是不會一顧的多餘。
商女就是商女,身份已定,哪能有所奢望。更何況,不說六爺與四爺已互許終身,就是沒有,也是輪不到她的。
她應明白縱有千般念頭,也抵不過流水。所以小的才會如此大膽,想讓她因此而死心。”
小六本來軟成一團的身子,漸漸坐正,一臉的嚴肅。
四爺也沒認真聽薛蟠的說話,摟住他腰部,正一個勁地將他往懷裡拉,欲要讓他繼續軟靠著。
忽地小六回眸看了眼四哥,也依了他的小動作,再度靠上他的胸膛,並笑出了聲,
“薛家姑娘眼光真真的好,一同瞧見了四哥與我,卻只喜歡四哥。”
這話一落下,薛蟠倒還好,只愣了愣,沒想到六爺這麼快就放下,並將關注點投向了四爺。不過只稍微想了想,薛蟠的眼神就已黑暗無光,力氣也全部抽走了般萎頓在地。
四爺一聽著話心道不好,趕緊擱下手裡的筷子,一對視上六爺迴轉過來,還未完全消散的微笑面容,也扯了扯嘴角,想要給個笑,卻因緊張而變的只來回抽搐著嘴角。
手心裡也是直冒汗水,再無之前的淡然與威嚴,只乾巴巴地輕喚了聲,“祚兒,可要吃個椰子盞或是鴛鴦卷?”
小六似笑非笑地盯視了好一會四爺,將他看的面容僵硬,才對著薛蟠擺了擺手,“你妹子的心一定要完完整整地回來,不然扇子就白碎了。我們也不留你用飯了,只是下次真不可再這樣了。”
四爺也跟著說了句,
“將那我與你六爺一同作的扇面先送回來,就算別人看不出是兩人的筆跡,也不可再生事端了。你是我的人,一直勤勤懇懇地辦事,可靠利索,也從沒要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