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在這時似乎非常有效,那個小護士微微臉紅地走開了。不二望著護士離去的背影,心底暗自苦澀。自從手塚入院後,他便辭去了美術老師的工作,連“絲扣”都已歇業半年,連他自己都快忘了,他突然覺得那是離他很遙遠的日子。
“是的,我不相信你們!”
不二回到病房門前時,跡部正無情地對手塚落這麼說著:“我要怎麼去相信?我不能再讓手中有任何差池了。”再多那麼一點,我就會崩潰了,因為躺在裡面的是手塚國光,是我的手塚國光啊!
手塚落怔在當場,腦中的迴路似乎出了問題,無法思考。
什麼叫做不相信?為什麼他可以說得毫無動搖?
“呵呵,也是。說不定我們是別人易容而成的,身攜利器,準備進去給他最後一擊。”不二睜著憤怒的雙眼,嘴角卻充滿笑意,“兩位黑衣大哥,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來搜個身?不過下次你們可要聰明點,派個女的來,進病房的人總會有女的。”
兩個黑衣人看了看跡部。“不用了,你們進去吧。”
“哦?相信我們了嗎?!”不二擋在了病房門口,“現在輪到我了,我憑什麼相信你就是我認識的跡部景吾呢?”
初稿於2009。08。19
第十二章
時光的流逝總是靜默而近乎殘忍的。有些東西固執地留下了,而那些你以為不會發生改變的事物卻面目全非地讓你難以接受。那時候,我多希望眼淚可以帶走一切歲月的酸楚,只可惜,我能做的僅是沉默地承受心中一浪重過一浪的鈍痛感。
跡部景吾認識不二週助的那一天,他是有種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喜悅的,這個人無關他的愛情,無關他的責任,無關那個過於複雜的商場,只是純粹的一個陌生人。
也許不二週助和他一樣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對對方說我不相信你。不相信,是不是人到了某些時候就會像現在的他們一樣生出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這樣的念頭。可與此同時,一定還是相信著一些什麼的吧。就好像他們三個人都堅信著手塚國光一定會醒過來一樣。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不二,不管你是否相信,本大爺是跡部景吾的這個事實是不會產生任何改變的!”
久久的,不二凝視著眼前的人,就像很多年前他們初次相遇,他也曾仔細地打量過這個人。在這樣一個社會中,為何還會存在這樣一個人,他們素不相識,他又何需幫他?那一刻,不二週助就明白他們會成為朋友。如今,他再一次凝視他。如果跡部景吾是國王,那麼“伴君如伴虎”之理,自古以來誰都明白,可又有多少人還是在不自覺中前赴後繼地應驗這句話。
“跡部景吾,如果你還深愛他,那麼我把他叫到你手上。但這將是我最後的一次退讓。”不二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真心的,溫柔地笑過了。他側身,讓跡部景吾可以進入病房。
“謝謝。”經過他們身側時,跡部的聲音低低地傳進耳朵。
手塚落很懷疑那一刻是否是自己產生了幻聽。那兩個字,包含了太多情感,讓人說不出其中的滋味。
不二一直溫柔地笑著,他看著跡部走進病房,看著跡部一步步走到手塚身邊,看著跡部親吻那張微張的小嘴。靜靜的,不二隻是站在病房門口,笑著守候,彷彿那是一場神聖而莊重的儀式。手塚落突然覺得不二是一座優雅佇立的女神像,女神的笑靨很美好,可她卻覺得,那一刻,他哭得很悽美。
這場關於愛情的戰爭就這麼結束了,似乎簡單得令人乏味。
他們都太專注於這場戰爭,卻忘了守護那個人。這種本末倒置的荒唐事早該結束了。沒有所謂的輸贏,這場戰爭起始於跡部景吾,終結於不二週助,都只為了他們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人。
日子終究是會趨於平淡。從那天后,跡部就天天都會去醫院,公司裡的事已經開始一點點地交給龍馬掌管,儘管公司裡多多少少會有不服這位年幼掌管者的人存在,但鑑於他的專業能力以及礙於跡部的統治便只能作罷。
不二似乎真的放下這段感情,重新開始營業“絲扣”,只是他沒有再回學校上課,白天的時候,他會在友枝醫院附近的公園替人畫肖像。沒有生意的時候,他總會不斷地畫著同一個人,那個人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入了他每一個細胞。偶爾他會去醫院探望那個人,那種時候總覺得是寧靜的午後,有慵懶的陽光傾灑的溫暖與香甜。
手塚落沒有回公司上班,她是最長時間守候在那間病房的人,但是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只是以一個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