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門處傳來比剛才更加激烈的槍響聲,黑手黨和警方開始交戰。
月上前一步,面上神色焦急,“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你解釋了,龍崎,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們走,從另一個出口。”說完他抓起龍崎的手,“你說過,你欠我一條命。”
“你一個人逃不出去。”
“我一個人?我要你一起出去!”他的語氣強勢不容抗拒。
……
警笛還在鳴叫,黑手黨還在和全副武裝的警察殊死搏鬥,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完全落了下風,不算垂死掙扎,也只是困獸之鬥。
槍聲逐漸稀少,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塞倫斯地窖的通道里,月拉著龍崎的手,奔跑。
他的手臂在混亂中吃了一彈,血不停地從傷口滲出,額頭上滿布汗水。
當那扇秘密的門被推開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一半,大片晨光灑進來,照得人睜不開眼。
他們跑了很久,直到警方和黑手黨的槍聲再也聽不見。
往左拐就是塞倫斯莊園的停機場。
隔著兩座洋樓,可以看見George Saelens署下的一架私人直升飛機。
月的目光停在那架直升機上,握住另一個人的手卻興奮地緊了緊,“龍崎,你知道怎麼駕駛它。”
Part 40(月L)
發文時間: 12/3 2012
美國東部時間上午六點,城市以北的早晨不見往日灼人的金紅色陽光。
直升機的螺旋槳以300m/s的速度劃開芝加哥上空鉛灰色的雲層。機身停止了攀升,彷彿與藏在雲中逐漸甦醒的太陽一起,沈重而緩慢地在高空灰色的雲霧中穿行。
L關上了探照燈,借著微亮的天色和腦中的地理知識探尋著前行的路。工業區汙濁晦澀的煙霧嫋嫋升騰,安靜詭異,掩蓋了他們的行蹤。
副駕駛座上的褐發青年半躺在寬大座椅上,西服被甩在一邊。
額上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薄汗,身體的傷勢讓他無法再勉力支撐,不久之前殺人時的強硬氣勢在此刻褪去了一大半。
他看上去虛弱了很多,左臂在流血,殷紅血跡襯著白襯衫格外鮮明。他眉頭微蹙卻掩不住一股英氣,失血讓他的臉色不正常地泛白,嘴唇也失去了應有的血色。
“我們在……往南飛?”
安靜了許久的機艙裡終於有人打破了平靜。
黑髮偵探雙手操控著駕駛座上覆雜的機械,旁邊傳來的聲音讓他象徵性地偏了一下頭,“夜神君還能分辨方向?”
“不,不是方向。”
雖然他的身上也帶著些許傷勢,但龍崎的聲音依舊沒有波瀾,“以夜神君現在的角度應該看不到航向才對。”
“我是靠判斷。”
“現在我們手裡什麼都沒有。”
“是,所以你選擇回英國,溫徹斯特,華米之家。”
“你不害怕麼?”
“害怕?”
“回了華米,我所有失去的一切全都可以回來,L的身份,呼叫全球警方的權力。我可以告訴所有人夜神君就是基拉。”
“如果我會害怕,你當初就已經永遠地死了。”月笑了笑,“我一直在做危險的事,龍崎。”
龍崎放慢了駕駛的速度,目光落到那人的臉上。
“包括讓雷姆不要殺你。”
“只是不想讓我死得那麼容易。”龍崎丟擲了結論。
“最初的想法是過於簡單,”
“真卑鄙。”
“之後越玩越大,越來越離譜……太多事出乎了我的預料……包括……”
“如果我是基拉,我會抓住每一個機會置L於死地,絕不給他任何反擊的餘地,也絕不會讓一點點荒謬發生。”
月搖了搖頭,望向窗外。
“荒謬?”
太陽的光芒已經開始掙破雲層,在細長縫隙中流水一般傾洩而出,勾勒出他臉部雕塑般的輪廓。
“那也許是荒謬。”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闔攏,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片陰影,他的姿態難得地靜謐安寧。
“但我不會為任何事感到後悔。”
***
直升機刻意飛得很慢,直到接近晌午,才到達異國的目的地。
倫敦以北有一座避人耳目的小城,溫徹斯特。
在一片工廠廢棄而沒有被改造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