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他渾身上下足有十多道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淋漓,傷可見骨,俱是被利器所傷。他閉著眼睛,重傷還伴有發熱的跡象,大口撥出的氣彌散在空氣中,每一次呼吸都彷彿用盡全力。
韓諭棠顯然是突然遭到襲擊的,還穿著他的熊貓睡衣,呆萌呆萌的。要是平常夏卿一定會狠狠嘲笑他的幼稚,但現在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怎麼辦?他是惹上什麼人了嗎?”夏卿緊張的都快語無倫次了,“我們、我們報警?”
“不行!”炮哥和韓諭棠的聲音同時響起。
明明都快動不了的韓諭棠還在苦苦掙扎,他的口氣帶上了哀求,“不要……不要報警,沒用的,他們……呼呼。”傷勢太重加上失血過多,他都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用眼神示意夏卿不要報警,隱隱有淚水在他眼中滾動。
“混蛋!”夏卿暗罵一聲,上前拉上了窗簾,雖然知道能把一個成年男性傷成這樣的對手自然不可能被區區窗簾所阻擋,但這種時候一點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炮哥已經幫韓諭棠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動作熟練,一看就是練過的。可惜家裡只有繃帶,沒有任何藥品,這對於已經奄奄一息的韓諭棠十分不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送醫院吧。人命要緊,就別管什麼警察不警察,暴露不暴露的了!”夏卿握緊了拳頭,但依舊無能為力,這種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漸漸流逝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不行……求求你。”韓諭棠虛弱的說道,“他們、他們不會那麼容易就……嗚啊!”他慘叫一聲,因為炮哥突然用力了一下。
夏卿看向唐風華,後者一臉冷意,面無表情的給韓諭棠包紮,動作雖然快速,但也算得上粗暴。炮哥似乎根本沒有把韓諭棠的死活放在眼裡,他想著自己的事。
“你剛剛也說不能報警,為什麼?”夏卿問道。
“傷口。”炮哥停下手裡的動作,韓諭棠被包紮的像個新鮮的木乃伊,繃帶被滲出的血染成詭異的紅色,在這個黑夜裡就像什麼恐怖電影的場景,讓人毛骨悚然。
“啊?”夏卿愣了一下,難道這傷口還暗藏玄機?
唐風華站起來拉開窗簾,從小縫中往外看了一眼,確認暫時沒有危險後才重新坐下。他重複了一遍,“傷口,這種傷口我認得。”
“現在認得有什麼用啊!救人要緊!”夏卿抓狂了。
炮哥頓住,看了暈暈乎乎的韓諭棠一眼,這才幽幽的開口道:“暗器造成的,是唐門……暗器。”
夏卿瞬間僵住,如同被雷劈中一般,“不是吧?唐門暗器?難道還有像你一樣的穿越者?”現在也顧不得韓諭棠會不會聽到了,因為蘋果的回答太過驚悚。
“確實是唐門的手法無疑,但……”炮哥皺起了眉頭,“但根據傷口看來,和我所使用的暗器有細微的不同,所以應該不是同門,至少不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師兄弟。”
夏卿捂著嘴,極度的恐懼襲來,冷汗打溼了他的衣襟。難怪不能報警,玩過遊戲,做過那個“蜀藜旗”任務的都在知道,唐門追殺一個人是不死不休的,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那些形同鬼魅的殺手還是會找出他,然後……殺死!用敵人的鮮血鑄就唐門的傳說。
“那現在怎麼辦?”夏卿臉色慘白,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現在只能依靠唐風華了,他是唯一真正瞭解唐門的人。
“不知道。”唐風華依舊沒有表情,他攬過夏卿,吻了吻他冰涼的嘴唇,“不過我會想辦法的,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我承諾過的。”
夏卿狂跳的心臟漸漸冷靜下來,他握了握炮哥的手,有他在身邊,聽著他低沉的嗓音和心跳,突然就不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夏卿有點茫然,此刻唐風華的表情是那樣嚴肅而冷冽,全然沒有之前孩子般的稚氣。他突然明悟了,原來這個被他當弟弟照顧的男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弱者,他只是沒有把最強大的一面展現出來而已。也許比起當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孤獨殺手,炮哥更喜歡待在夏卿身邊享受他簡簡單單的寵愛吧。
“我相信。”夏卿直視炮哥的眼睛,“我會配合你的行動的。”
“嗯。”唐風華輕聲應下,眼中的柔情在轉向韓諭棠的時候變成了冰刃般銳利的寒意,就連他的聲音都彷彿結著冰渣,“你到底是誰?說出你的目的,否則……”他伸手掐住了韓諭棠脆弱的脖頸,“就去死吧。”
出乎意料的,韓諭棠僅僅只是虛弱的笑了一下,“我接近你們的、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