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但更深沉陰暗的什麼壓在張起靈的心頭,他想搖醒他,想追問他跟誰告白,想把不知好歹拒絕他令他失落至此的混蛋千刀萬剮。
但張起靈畢竟是個冷靜得近乎苛刻的人,他按下了黑暗的情緒,掀開被子,小心幫吳邪翻了個身,就低頭去解尾椎部位的繩結。他的呼吸噴在吳邪白淨的肌膚上,激起了一個個小小的雞皮疙瘩。
張起靈的手指很靈巧,鎮靜下來後沒幾下就把複雜牽連的花狀絲帶結解開了,先是鬆開反縛背後的雙手,然後又拉直了屈起的雙腿。曾經被緊緊捆綁的地方泛著淺淺的紅色,吳邪身體軟癱著,完全任由他主宰動作。
如果今晚自己沒有出現,吳邪現在會落在誰的手裡?
張起靈神色一沉,不願深思這個問題。
釋放了吳邪的嘴巴,他把那一大截的絲帶厭惡地扔到地上,小心地把吳邪放回床上。
即使是神志不清,吳邪仍是皺著眉頭,一副難受的樣子。
張起靈想到黑瞎子剛才說的藥效,目光落在還套著貞操帶的小吳邪上面。
如果真的起效了,被這東西綁著……應該很不好受吧?
張起靈心疼地幫吳邪解開,手不可避免地磨蹭著被禁錮的小吳邪。再加上吳邪因為藥效特別敏感,剛解開貞操帶,小吳邪就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吳邪似乎被他的動作驚擾,微微睜眼了眼睛,目光顯然是聚焦在張起靈身上。
張起靈正想說什麼,卻被對方出其不意地堵住了嘴巴。
張起靈只在夢中幻想過吳邪主動親吻自己,在這個當口,他竟是愣住了,彷彿不相信一般。
得不到張起靈的回應,被慾望燒得迷糊的吳邪又跌回了床上。他蜷曲起身體,得到解放的雙手握住了站立的小吳邪,來回搓弄。
慾望把面板蒸騰成粉色,雙頰的豔紅雜夾著一抹誘惑,半睜的眼眸水霧瀰漫而呈現一片迷濛。乾淨修長的雙手上下擼著不斷滲出液體的小吳邪,不斷打溼了那雙手,還滴滴答答地順著手滴到大腿上,繼而沿著大腿往下,留下一道痕跡後滲入床單。
張起靈看著眼前的的活色生香,喉結上下滑動,顯然是忍得難受。
“嗯啊……小哥……”張起靈還在天人交戰期間,就聽到吳邪細碎的聲音,“啊啊啊,小哥……”
他恍惚聽見了腦海裡名為理智那根絃斷裂的聲音。
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喊著他的名字,情不自禁地自慰著。
張起靈遇到有生以來最大的考驗。他什麼都沒有想,就伸手摟住了吳邪赤裸光滑的肩膀,一手包覆了他套弄著小吳邪的手,帶動他的上下擼動,低頭就深深吻住了吳邪微微張開的嘴唇。
枉他還自以為是多麼冷靜自持的人,原來只要碰見了這個人,就能引出他所有的衝動。
毫不留情地掠奪、佔領口腔的每一寸空間,推擠捲動著吳邪的舌頭,就像是主權的確認,彷彿深入靈魂的親吻能驅走那個得到吳邪愛戀的混蛋的陰影。
這個人是他的,是他張起靈一個人的!
兩人緊貼的唇縫間溢位吳邪微弱的呻吟和嘖嘖的水聲。
在張起靈動作生疏的親密愛撫下,從未經人事的吳邪很快就在他手裡投降了。
張起靈愣了一下,舉起手來。手上滴滴答答的白色液體,是屬於吳邪的。
張起靈忍不住湊上前,舔了一口,一股子的檀腥味。
這是吳邪的味道。
舌尖一點一點的把手上的液體舔shì乾淨,看著床上紅暈滿面的吳邪,俯下身在他的脖頸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也是吳邪的味道。
細碎的吻沿著脖頸一路向上,深深吻住還在不停喘著粗氣的雙唇。
這還是吳邪的味道。
但是不夠,還不夠。
腫痛的快要爆炸的下身告訴張起靈,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黯墨般的眸子裡隱伏瘋狂,張起靈牙齒微微用力,咬破了吳邪的唇瓣,絲絲血氣捲入了嘖嘖交換的口液間。疼痛讓吳邪發出了嗚咽的聲音,張起靈安撫性地含住他流血的嘴唇,臉龐相貼、鼻尖相觸,連呼吸也混雜在一起。彷彿兩人就是依靠著對方的氣息生存。
張起靈想,他已經不滿足於吸取吳邪的味道了。
他想讓吳邪的身體從裡到外都染上他張起靈的味道。
讓他再也不能離開他。
標記和佔有,人性和獸性在某種時刻或許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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