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的佛者。天之厲活著時,你們亦受此禍延。她雖心知肚明你們與天之厲不同,甚至還有她的血脈,但若與你們稍有情分,便對她剷除天之厲極為不利。”
曇兒苦澀笑笑,微涼的手指捏緊了茶杯:“伯父說笑了。”
鬼邪放下茶壺,轉眸凝視她:“她醒來是如此,我們都可放心了。”
曇兒輕點了點頭,垂眸慢慢喝著茶,隨後三人又說了些其他事情,她便返回了雙天宮。
往日的午膳時間過了快兩刻,曇兒、佛兒和厲兒等著心底莫名不安,也不知道房裡發生了什麼事,驟起身用力咚咚咚地敲打臥房門:“天之佛,該用午膳了!”
話音剛落,傳出了一聲沉眠剛醒的人動彈的聲音,手指一頓,三人詫異怔住,娘在睡覺?
思量未已,房內便傳出一聲沙啞迷離的嗓音:“吾須再歇息一個時辰,你們用吧,不必等吾。”
三人面面相覷,倏然繃緊的心神驟然鬆了下來,這才去傳膳。
黃昏之時,一道急光破空而行,眨眼間便出現在了青龍宮。
質辛和無淵正在書房言事,突然聽到殿門未經通報開啟聲,熟悉氣息傳至,眸色一怔後,急起身走出書房,見走近的身影,眸色露出絲喜悅:“天之佛!”
天之佛收回了環視大廳的視線,轉向質辛和無淵凝眸平靜道:“吾來找你們是為一事。”
質辛無法從她眸中看出心緒,眸光一閃,不徐不疾道:“先入座再談吧,你有何事,吾都會盡力去做的。”
天之佛頷首,和質辛像大廳的黑玉石桌走去,無淵親手為三人斟了茶。
質辛雙手將茶恭敬端著,放在她面前,才抬眸凝視她道:“你派人來傳吾,吾去你的宮殿便可,不必如此親行一趟。”
天之佛見他眸中對她以母親的尊敬,眸光平靜一閃,直對上他關心的視線平和道:“吾久不走動,恰好藉此機會活動一番。”
說完,眉心不由蹙了蹙後,才凝視他說出了此行來意:“吾要你們為吾向佛鄉要一物”
質辛和無淵一怔,不解凝眸問:“是何物?”
天之佛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才凝視他們道:“此物應當是一滴血凝成的血晶,吾昏睡這幾日到現在,一直覺莫名不適,能感覺到心口少了此血晶護心,以前並無此感,該是昏迷這段時間徹底耗竭了。現在在王宮各處行走,吾甚覺吃力,功力亦有所不濟,不似從前。吾忘記它是如何得來,但既為護心,應當是千年前初來異誕之脈時便在佛鄉所有,靠此來讓吾適應厲族環境。你們已向佛鄉報喪,必然會有人至,不妨再修書一封,乘此機會讓他們將血晶帶來。”
話音落後,質辛急壓下心底突然湧起的洶湧波瀾,力持平靜,凝視她道:“吾即刻便辦。是否還有其他事,吾一併做了。”
天之佛微仰喝下了最後一口茶水,放下手中茶杯,才抬眸看他,平靜道:“天之厲死前,告知吾,他給你留下一道王令,會送吾回苦境。依照天之厲之為事,定不會如此輕而易舉放吾離開,故讓你向佛鄉取血晶,吾方能毫無後顧之憂繼續待在厲族。現在,吾要看那道王令。”
質辛微凝眸看著手中茶杯中冒出的熱氣,片刻後才凝視她道:“爹給吾所下命令現在並不允許你看。但吾可以為你違背此令,前提,你須答應一件事。”
天之佛不料天之厲還有此命令,皺了皺眉,曉得他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一凝眸光,未有猶豫頷首:“可以!”
質辛直直望進她眸中:“以後允許吾、曇兒、佛兒和厲兒喚你娘!你和爹共同誕下我們兄妹幾人,你是我們孃親,這一點無論你如何皆無法改變。”
見她面色突然變得冷沉不明,頓了頓話音,質辛眸光一凝,繼續平靜道:“吾知曉在你心中,一直認為我們是汙穢,是爹汙化你用來侮辱佛鄉的骯髒存在。但你在我們心中從來都只是孃親,無關厲族,無關佛鄉,無關你和爹是仇人還是其他關係。吾希望你能拋開所有身份,拋開所有立場,不要再為我們幾人歸類。我們僅僅是你生下的孩子。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簡單,你是娘,我們是孩子。”
說著垂下了眸,沉澀緩慢道:“若你無法接受吾此言,不妨將我們當做是蒼生一員,用此法來渡我們一程,就當做是你憐憫我們。直到你離開異誕之脈回返苦境。到時候我們便再無瓜葛。吾和弟弟妹妹絕不會再去打擾你。今日早膳,你應當也看出來了,你對佛兒和厲兒稍微語氣溫和了些,他們便很歡喜。爹已不在,看到你安然站在我們面前,是他們亦是吾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