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聞言前行的步子微頓,讓神色一片寧靜,才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現在別急著問,你和厲兒佛兒先用膳。吾進房和你娘商量些事情,等我們從臥房出來後再詳細告知你。有些事他們也說不清楚。”
曇兒本只是猜測而言,卻不料當真有事,眉心一蹙,可見他神色帶笑,又不像是發生什麼大事的嚴重,也未深想,又舒展了眉頭,輕點頭:“嗯。”
厲兒和佛兒急也恢復了平靜,拉著曇兒向桌邊走去,壓下心底擔憂看向去尋鬼邪,回來的司殿:“傳膳吧!”
臥房內,鬼邪進入後,疾步走到床邊坐下,以手探脈,看向天之佛道:“這次犯病時他在做什麼?”
天之佛正在為他擦拭七竅血跡的手微頓,轉眸平靜看向鬼邪低語回道:“吾和他正座在大廳等他們三人回來用膳,一瞬病發便昏死過去。”
說完後,收回視線,雙眸靜靜凝視著天之厲的面容,又繼續小心翼翼擦拭著:“這次症狀和上次完全一樣。七竅流血,僵冷,青白麵色……昏死,倒是沒有再加。”
鬼邪收回視線,凝眸出聲:“半年未發病,現今如此情況,是好事!”
天之佛輕嗯一聲,見手中棉巾已快滲滿血跡不能再用,出聲吩咐旁邊的伺人:“重換一塊兒。”
伺人早已準備好的棉巾遞到她手中,片刻後接過了滿是血跡的棉巾,俯身端著泉水已經發紅的銅盆向後殿走去處理,再換乾淨的水回來。
雖然萬分小心,床上二人共眠的枕上依然沾了許多血跡,天之佛也未在意,只專注繼續看著天之厲的情況。
一時二人再無言語,晨光傾瀉的臥房內一片莫名輕窒的靜寂
天之佛平靜熟練的做著,這只是第二次照顧犯病天之厲的事情,鬼邪沉眸凝神探著脈象。
少半個時辰後,殿外傳來了厲兒和佛兒的聲音:“娘,我們去練武場了。姐姐累了,說她先回東側殿休息。”
天之佛平靜回道:“去吧!先撤了膳,吾和你爹過些時候再用。”
曇兒的聲音響起:“娘,用過膳後記得和伯父傳吾。吾也該瞭解下,這不在的六年異誕之脈發生了什麼事,剛剛伯父說要告訴吾。”
天之佛眸光一凝,看了眼鬼邪後出聲:“回去好好休息,吾若要說便去找你。”
“嗯!”
聽到三人離開,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後,天之佛才看向鬼邪凝聲道:“現在告訴曇兒可會對她不好?為何方才你會刻意說出?”
鬼邪沉嘆一聲,對上她的視線平靜道:“天時已到,布衣再過五日就要先進行倒溯穿越時空之術,若不告訴她,我們如何解釋此事緣由?開啟時空之眼會天象大變,而且就在神殿觀星臺進行,所有人都會清晰看到布衣消失,我們不可能隱瞞得住。恰好今日天之厲犯病了,便當做契機說出吧。至於你擔心她的身體,這倒不必,布衣此去必然能再造生機,而且近在眼前,不過是天之厲病了,等著布衣尋回祛除病症的藥這麼簡單,吾當初便是如此所言,沒想到你還是將事情想得複雜了。”
天之佛微怔,見他如此明言說出,她並未意識到,直覺看著天之厲情況便覺病情沉重,輕嘆一聲:“讓你見笑了!”
“關心則亂,人之常情!”說完後,鬼邪眸色暗暗一閃,意有所指凝視她道:“正好也有十五日未曾探脈了,這些時日心症可有再犯?”
天之佛搖了搖頭:“沒有。”
“嗯,等天之厲情況穩定後,吾再為你探脈。”鬼邪說完垂下了眸,眉心微皺了皺。這次她竟並未有感應,天之厲與上次同樣的症狀,她也該出現相似的感應才是,這可意味著他的病情又有了什麼變化?
兩個時辰後,時斷時續的七竅流血癥狀才徹底消失,身體內變化也趨於穩定。
天之佛眸色微松,最後清除了他面上沾染的殘餘血跡。
鬼邪收回診脈的手,凝向天之佛道:“最後確定此次病情還須看他清醒過來的時間。”
天之佛頷首:“吾知道,你先回去,等醒了吾再通知你。”
鬼邪嘆息一笑,看她道:“莫只關心天之厲,倒忽視了你自己。方才說過要為你探脈。”
天之佛一怔,輕嘆起身,放下了床兩邊簾帷向不遠處的桌邊走去:“就在這裡探吧。”
片刻後,鬼邪探完笑看她:“進展良好,吾回去再改改藥方,這次的恐怕會苦些,提前告訴你一聲。”
天之佛淡笑:“無妨,能醫好心臟便可。”
話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