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推開臥室都看見這個痴漢坐在他的床上直勾勾盯著門口,還抓著他的被子跟鑑賞香水似的一臉高深莫測地嗅著……然後繼續被女漢子追。
雷諾終於受不了了,霸氣一回身,決定拎起這個女漢子就給人丟出去,但女漢子一看他回過身反而不追了,扭身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開心地回頭看。雷諾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難道是系統在考驗他嗎?!因為寶器就要到手於是天降大任於斯人嗎?!
雷諾放棄了補眠,溜到花園裡圖個清靜。花園一處有秋千架,架子被爬藤攀援覆蓋得煞是好看。不過鞦韆對雷諾而言小了些,半拖著腿坐在上面的雷諾一會瞌睡一會被凌晨的冷風吹醒。雷諾甩甩不住往下垂的腦袋,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眺望著遠處天空。
良久,被注視的感覺讓他偏過頭,望向夏爾城堡的高處,卻並未看到人影。黑框的窗戶內,香檳色窗簾微微抖動。定定眺視一會,明確無法透過那道黑暗的縫隙觀察其後是否有人後,雷諾收回了視線。
女痴漢似乎是專管家禽宰殺的,在廚房一帶當差,據說因為身上有味道求愛被各種嫌棄——無論哪裡都是有被排擠的圈子或個人的,即使是女僕也分三六九等也分交際圈——然而長久壓抑之後,據說就精神有點異常了。雷諾已經硬著頭皮接受了周圍大多數女人是les這種設定,也覺得女漢子挺可憐的,但是……還是算了。
雷諾一扭頭拒絕了去廚房幫忙洗盤的任務,讓碧斯給安排去大廳擦器皿。女漢子還給他露出落寞的眼神……求別,雷諾抽嘴角,昨晚已經被你整得感覺再也不會愛女人了好嗎。
“夏爾少爺。”
雖然女僕被要求將大廳擦得一塵不染還不能交頭接耳互相交談,但氣氛還算融洽。在壓抑著顫抖的“夏爾少爺”呼喚甫一響起,雷諾便感到恐慌的情緒如毒藤般緩步穩健地蔓延開來。
靠著扶手走到半中央站住的是一個小小少年,擱現代也不過初中生樣貌,然而氣質卻截然不同。右眼皮耷拉著,只睜著瞳眸瑰紫的左眼。頭髮柔軟垂下來,和純黑對比後才會發現髮色是黑紫色的。雖然面無表情,白皙乾淨的五官、做工精美的制服短褲以及搭配著尖小下巴的嬰兒肥的臉頰,讓人不覺得冷淡,反更可愛。
他正一手搭在紅木扶手上,一隻眼倦怠地覷著。卻正是這比雷諾腰線高不了多少的少年攜捲來大片陰恐的迷霧,讓一眾女僕面容慘淡。
“夏、夏爾少爺。”女僕紛紛跪伏,而雷諾則蹲在角落裝努力擦桌腳狀。
“聽說少爺昨晚沒睡好?是否要早點用餐?還是先備點您愛的水果?”還是碧斯出來圓場。
“里昂鬧了一晚上,”夏爾少爺略微睏倦地說,雷諾卻感到對方似乎掃了這邊一眼,“今早我要換幾個人服侍,其他一切照舊。”
里昂是那條毒蛇。
作為被欽點的女僕之一,雷諾不禁懷疑對方是否知道了昨晚闖蛇屋之事。不不不,這是做賊心虛吧,哪能一晚上就確定犯罪嫌疑人,何況受害者還是一條不會說話的蛇。
不過……碧斯+女痴漢+自己+某聲音中性的高挑女子……這組合不太妙啊……
幫忙夾菜、剝殼、切肉……伺候夏爾少爺用餐無非這些事,由幾人輪流進行。夏爾少爺睜開的一隻眼睛淡淡審視,如禮儀考官般考察著女僕們的動作。女痴漢手太抖,加什麼菜掉什麼菜,第一輪就pass。雷諾自以為動作行雲流水優雅得體,只不過伺候人這個認知讓他不怎麼愉悅罷了。
夏爾少爺擱下刀叉,立即有專門女僕送上方巾。夏爾少爺將擦拭完的方巾擺上桌,便是用餐結束的訊號了。該撤盤子的撤盤子,該撤退的撤退。跟在夏爾少爺身側的一侍衛拍了拍雷諾肩膀,道:“跟我來。”碧斯想求情,幾度開口,最終作罷。雷諾卻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然藝高膽大,就是拉他去喂蛇,他也未必眨一下眼睛。
這空曠的用臺階分出三層格局的地方不過是夏爾少爺午休的場所,之所以午休也另備房間,是因為一年四季、正午清晨的光照和溫度都不相同。
雷諾被迫跪著等夏爾少爺親臨,一邊有一女侍衛監視。這個時候裙子就有好處了,尤其這種蓬鬆開又層數繁瑣的裙子,虛跪實跪沒人看得清。不過雷諾依然不爽就是了。夏爾少爺溜達夠了,才姍姍來臨。隨身侍衛將高椅擺好,等夏爾落座,才退下兩個臺階立在雷諾另一邊。偌大房間便只四人。
雷諾看著夏爾手中兩片烏黑鋥亮、邊緣泛藍的蛇鱗——之所以認出是蛇鱗是因為他曾和某蛇親密接觸深情對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