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
說話間曲水丟下包裹便向著剛才陳一建他們所在的方位相反的地方跑了起來,那幾個元人又分出兩個追過去,而之前盤問村民的那個則一臉陰鷙地掃視了一下旁邊戰戰兢兢的村民:“就他一個?”
那村民連連搖頭,之前只有曲水進了村子,他們並沒瞧見陳一建和張無忌,這會兒當然也就一問三不知。可惜這個答案顯然不能滿足來訪者們,那人狐疑地盯著村民們的臉打量了一圈,對著剩下的幾個跟班一揮手:“搜!”
但顯然,那些擄掠慣了的元人們並不單純只是搜查而已,隨著村中不斷響起的哀聲祈求,他們順手牽羊了好幾家村民留存的東西:糧食,銀兩,甚至一些看起來順眼的小玩意兒。看到他們的行事作風,宋青書瞳孔微縮,感覺到了幾分焦慮:這些人不是江湖人,恐怕是韃子兵!只有那些韃子兵強盜們才會這般蝗蟲過境一樣順手牽羊。但這不是重點,他更擔心的是,這群韃子兵們從來不將漢人的命當作命,一旦開了葷,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收手的!
正如他所想,當其中一人看中了某家長相豔麗的女兒想要強佔時,事情就完全變調了——
“大人!大人饒了小女,她才十四歲啊!”
“滾!”
“大人!女兒……女兒啊!我、我跟你們拼了!”
“啊!殺人啦!”
元人揮刀斬殺了前來阻止的村民,這個舉動就像是個進攻的訊號,不僅激發了村民的血性,同時還惹起了豺狼的兇性。身懷武藝人高馬大的元人顯然不是普通的村民們所能抵擋的,那幾乎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侵略者們帶著邪獰的笑容渾不在意地收割著人命,雖然看不到那個場景,但彙集在周遭的慘叫與獰笑無一不在刺激著躲在草垛中二人的耳膜。
“畜生!”張無忌忍無可忍想要從草垛中衝出來,這一幕讓他想起前段時間他跟在三師伯身邊時遇見的那些元兵所做的惡行。這些殘暴無情的傢伙們沒有絲毫人性可言,他必須出去阻止——
“你幹嘛去?!”感覺到身側人的動作,陳一建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扯住他,“你瘋啦?出去肯定會被那些人抓住的!”
“身為習武之人,除暴安良乃是本分,我不能躲在這裡看他們屠殺平民,像個懦夫!”張無忌說著又要往外衝,卻被陳一建死死壓制住。他本就身虛體弱,這一掙扎更是耗盡了他的體力,加上急怒攻心,竟眼一翻厥了過去。
他們如此大的動靜吸引了一個正在附近劫掠的元人,聞聲從屋中走出來,說著他們所不懂的話語提刀走近。屋中的村民驚慌地喊著:“大人!大人給我們點活路吧!那個不能……啊!”話音未落一聲驚叫——竟是元人不耐煩之下一刀將他劈倒在地!
這血腥的一幕讓正對著那個方位的陳一建看了個正著,飛散的血跡彷彿錐子一般刺入他的瞳孔,讓他一瞬間彷彿看見了地獄,瞳仁散開,腦中一片嗡然,暈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只剩下一個:
殺人了!殺、殺人了!好多血……
與此同時,宋青書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吸力襲來,上次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又來了,等眼前視野清晰過來,宋青書發現,自己已經再度回到了身體內。
他在上一刻還在因為自己面對元人的暴行無計可施而懊惱,忽然得回身體的控制權,卻完全沒時間為此而慶幸。他雙手握拳定了定神,看著那個走近的元人目光中冷意凝然。
下一刻,腰間懸著的長劍驟然出鞘,宛如白虹貫日,一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出,正中那元人的咽喉!他這一劍出其不意,加上前世劍法有所小成,對方哼都沒哼一聲便栽倒在地。
放倒這個人,宋青書從草垛中鑽出來,低頭看向失去意識的張無忌,那孩子的面色白得嚇人,唇色也重新變得烏紫。他將手伸入懷中,取出僅有的那顆火硫散塞進對方嘴裡,壓迫他的喉嚨迫他嚥下,來不急運功助他消化藥力,便閃身向著其他幾個元人衝了過去。
留在村中的元人共有五個,剛剛被他殺死其一,剩下的四個人也在不遠處。宋青書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內力不足,只能用技巧彌補,當下趁著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閃身上前又殺了一個。
剩下的三個人這會兒已經發現他的出現,當下盡數向他這邊圍了過來。宋青書握緊手中的長劍:快一點!必須再快一點!若是追著那兩匹馬的人回來,就真是十死無生之局了!
然而一對三,加上身體的制約,就算宋青書記得許多技巧應用,也著實困難了些,很快他身上就掛了彩,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