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
其中一個家丁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那些都有,等著我去取來。”說完抬腿便走,另一人則站在門口,看起來似乎是要盯著他們這兩個可疑人士。宋青書無奈,起身將桌子上那盞昏黃小燈點亮,藉著微弱的光線將張無忌身上被撕咬破碎的衣物都脫了下來。脫到裡面卻微微一怔:他買的那身不知是何材質的暖胄居然沒被惡犬利齒撕碎,甚至一點創口都沒有。只是那狗咬人狠厲,隔著薄薄一層衣物仍是將張無忌咬傷了,除下暖胄後就能看見觸目驚心的傷口,血糊了一片,甚至因為暖胄保暖的作用,部分較深的傷口還沒止血。
宋青書看的直皺眉,心中憐惜,將絲毫血跡沒沾的暖胄丟到一旁,拉過旁邊的棉被替張無忌蓋上,摸出止血散餵了他兩顆,才走到門口對另一人道:“勞煩這位貴人,能否給點熱水和乾淨的布條?”
那人瞥了他一眼,惡聲惡氣道:“急什麼?那些一會兒就都拿來了!哪兒來那麼多事?是嫌我們紅梅山莊招待不周麼?”
宋青書不由腹誹:這些狗仗人勢的蠢貨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招待不周。面上倒是不以為忤的樣子,與那人套話道,“原來這裡是紅梅山莊。這位大哥,貴莊主人該如何稱呼?”
那大漢道:“我家主子姓朱。救你們來的是我們小姐。”他語氣雖然冷,倒也有問必答,宋青書又深諳套話的路數,不知不覺便得到不少自己想要的訊息出來。
原來這家人是朱子柳的後人,隔壁一家姓武,是武三通的後人,屬於武修文一系。武三通和朱子柳都是一燈大師的弟子,武功原是一路。但百餘年後傳了幾代,兩家所學便各有增益變化。武敦儒、武修文兄弟拜大俠郭靖為師,雖也學過“一陽指”,但武功近於九指神丐洪七公一派剛猛的路子。當年襄陽城破,大理段氏也被攻佔後,這兩家人便來到崑崙紮根,在此處建了山莊比鄰而居,久而久之便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
至於之前兩人遇上的那個少女,乃是紅梅山莊莊主朱長齡的掌上明珠,閨名“朱九真”,與隔壁武家的掌上明珠武青嬰俱是姿容秀麗明媚,各有千秋,並稱為“雪嶺雙姝”。朱九真好猛犬,建了一座靈獒營養了許多惡犬訓練,都以將軍命名。“你們兩個也算命大,小姐的猛犬都很厲害,咬死個把人都是正常的。若非小姐心軟,就算你跪地相求,恐怕也都沒了命了!”
這位朱九真小姐好生霸道!縱犬傷人理所應當,沒殺死人倒算她的功德了!宋青書想到張無忌所受的傷,心中有氣,幾乎按耐不住想要開口諷刺幾句,就聽一陣腳步聲,竟是先前那家丁回來了,還帶了兩個手捧東西的人過來。
“我們小姐心善,這是傷藥,繃帶,還有熱水和火盆。小姐說你們既然受了傷,就在這裡好好養著,養好了再走罷!一日三餐我們會送過來,你們沒事不得亂跑!”說著也不管宋青書的反應,徑自帶人進屋將東西堆在桌子上。其中一人似乎有些好奇,還對著床上的張無忌看了幾眼,見少年面色慘白,一副病弱模樣,才不感興趣的撇了撇嘴,意甚輕蔑。
宋青書按下心中惡氣,連連道謝,那些人看了眼他破爛的裝束,頗為不甘的就此離開了。他又哪裡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通常是下人做了服侍,作為客人多少也該給點賞賜。但那些人見他二人穿著破爛,顯然榨不出什麼東西,自然有些不甘心。不過就算知道這一點,宋青書也不打算打賞這群惡僕,關上門便去桌邊翻找需要的東西。
那些人拿來的藥材都是些搗碎的藥膏,看成色顯然不是剛剛弄出來的。宋青書用指尖挑起一點嗅了嗅,不由皺眉:這裡面盡是些杏仁、馬前子、防風、南星諸味藥物,這些藥若是治瘋犬咬傷,用於拔毒,原具靈效,但咬張無忌的並非瘋狗,他是筋骨肌肉受損而非中毒,藥不對症,這要是給少年用了,不但沒什麼療效,反而多增痛楚。
他原想開個方子讓那些人抓藥過來,轉念一想,先前那些家僕如此不耐煩,恐怕未必願意更換。再說他一個“鄉野村夫”,貿貿然說自己會醫術,只怕憑添麻煩,便將那些藥膏棄之不用,只取了熱水和繃帶到床邊坐下,又拿出一瓶止血散用布包裹起來,兩手合十運起內力搓上一搓,便將藥丸搓成了粉末,開啟布包細細灑在張無忌的傷口上。
止血散不愧是系統提供的良藥,加上他之前給張無忌口服過,內服外用下來,血很快就止住了。宋青書又替他將那些傷口包紮起來,有些心疼地摸摸少年慘白的臉頰,心中嘆息之餘又忍不住好笑:
“你啊!叫你之前非得去救那猴子,被狗咬了也不肯放,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