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出者為主人格,不常顯出者為輔人格,兩者或有主輔不分,或有間斷性出現,端見個人而已……”
張無忌將這段話在口中唸了幾遍,凝眉思索:“師兄經常表現出來的是寬和幽默的那一面,而毒舌的那一面則不常見,唯有在蝴蝶谷那段時日才經常出現……這樣看來,蝴蝶谷中常陪伴我的多半便是輔人格,難怪師兄後來的態度與先前大為相異。”
這樣一想,隱隱又想到另外一事。師兄的輔人格出現肯定有其規律和誘因,蝴蝶谷中這誘因也必然大量存在——是什麼呢?
他在腦海中將蝴蝶谷中生活的片段一一回顧,雙眼忽然一亮:是了!血!毒舌師兄出現的時候,常常是在見血之後,莫非主人格的師兄暈血?
暈血之症張無忌也曾在醫書上看到過,兩相印證,越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但他隨即便暗自搖頭:不管是何原因,師兄的主人格想要害他一事已經確定,就算他與輔人格更加親近,又能如何?
他想起自己當初曾心心念念想要給師兄治好“離魂徵”的想法,不由啞然:他差一點便殺死了真正的對自己好的那一個!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畢竟從那天懸崖上師兄對自己出手開始,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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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書還不知道,自己這次離開不久,張無忌就差點把他的老底都給掀了。他現在處境遠不如少年那麼閒適,事實上,若不是他正身臨其境並深受其害,他真想兜頭將陳一建罵個狗血淋頭!
他這次醒來後,發現自己居然被丟在一間陰暗的柴房當中,身上衣衫破爛,還有不少血漬,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緊緊束縛住,口中還塞了一團布料,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艱難地用舌頭將那塊布頂出口,從榷場買了把銳利的小刀,慢慢將繩索割斷,這才站起身來悄悄走到門口。門外一片安靜,並沒有其他聲響,他不敢輕舉妄動,便先坐下來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內力在經脈中執行滯澀,胸口也隱隱悶痛,顯然是受了內傷,宋青書摸出一顆治療內傷的藥物服下,調息片刻傷便好了大半。陳一建曾經在他的指點下學習過《易筋鍛骨篇》,身體的柔韌程度和恢復能力遠強於常人,這會兒基本上已經沒有大礙了。
確定門外無人,宋青書試著推了推門,發現門扉被鎖上了。他用刀將門栓斬斷,出來之後又拿出強力粘合劑將門栓粘上,不細瞧根本看不出破壞之處。
做完這一切,他才展開身法向外走去:必須先確定“自己”為何落到這個地步,以及這裡究竟是在何處才行。
這裡明顯是處於一個頗為巨大的建築群內,比起紅梅山莊大上許多。沁涼的空氣告訴他這裡顯然不是武當山所在——這會兒剛剛入夏,武當再冷也不會有這麼冷的溫度。最重要的是,他從遠處峰頂雪白積雪也能判斷出這裡多半位於北方。
如今宋青書的神識修煉已有小成,一旦有人接近,距離尚遠他就能提前預知,藉此繞開不少靠近之人。但是這樣下來顯然不是辦法,宋青書思索片刻,打暈了一個靠近之人,準備換上那人的衣服矇混出去。
然而當他看清那人身上所穿的衣物時,卻很是吃了一驚:那人身上的衣衫只是用普通麻布所做,並無出彩之處,然而他的前胸後背上卻繡著火焰圖案,下方還有明顯的洪水紋——這分明便是明教五行旗中洪水旗弟子的裝束!
拜上一世經歷所賜,宋青書對明教中勢力分佈還是有些瞭解的,而且明教總壇位於崑崙山上,五行旗更是直接護衛明教總壇的部隊——陳一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還這麼一副五花大綁的樣子——他心中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翻大綱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個暗線一直忘記寫了!囧,趕緊補上,不然到後來就太突兀了ORZ
☆、第七十二章:差之何毫釐
縱使驚訝,宋青書還是換上了那人的衣物,將對方點了穴道拖入角落裡,這才將帽簷壓低,低著頭走了出去。
走了一陣,繞到一個小院門口時,宋青書忽然瞧見迎面一人走了進來,那人呼吸悠長緩慢,腳步極輕,顯然武功不弱。他心中一驚,忙低眉順目站在一旁。那人倒也沒注意他,與之擦肩而過,向著小院方向老遠便開口喊道:“說不得臭和尚,鐵冠老雜毛!你們在哪兒?”
宋青書悚然一驚:說不得,鐵冠道人,那不是明教之中五散人的名號嗎?他悄然瞥向開口之人,見他面上神色不耐,兼之嗓門奇大,便知這個多半便是那瘋瘋癲癲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