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莫要打壞我的院子!”
聽他此言,宋青書暗暗好笑:“這小鬼裝起來還挺似模似樣!”卻是悄然放鬆下來,只凝神聽著外面的聲響。
張無忌的出現讓外面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但看他身上穿著普通農戶的衣衫,頭髮蓬亂,只道是個尋常的鄉下小子,何太沖當即揮揮手,和顏悅色道:“放心,傷不到你的院子!你老老實實進屋待著,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張無忌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卻在下一刻看到武烈一掌那被追殺的女子拍入院中,喀拉拉一陣聲響,將一側柵欄盡數撞倒,頓時大呼小叫地衝過去,一把將那女子拉起來:“你們撞壞我的院子了!撞壞我的院子了!”
何太沖等人個個都是武林中說的上話的豪傑,何時與他這種鄉下小子打過交道?見他如此大呼小叫,頓時都皺起眉來。武烈是個粗人,卻不講究這些,全當沒瞧見那鄉下小子,跨步上前,舉掌往那女子胸口拍去。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朱九真的死多半和自己女兒有關係,這一掌運勁雄猛,定要將她拍死,以免落人口實。
眼看那女子便要香消玉殞,驀地裡她左掌翻將上來,雙掌相交,武烈胸口一熱,但覺對方的掌力尤似狂風怒潮般湧至,實是勢不可擋,“啊”的一聲大叫,身子已然飛起,砰的一響,摔了出去。總算他武功了得,背脊一著地立即躍起,但胸脯間熱血翻湧,頭昏眼花,身子剛站直,待欲調均氣息,晃了一晃,終於又俯身跌倒。
張無忌彷彿被驚嚇到一般,“啊喲”一聲躲到那女子背後,其他人不知其中奧妙,見狀都吃了一驚,他們都和那女子動過手,覺得她招數精妙,果有過人之處,然內力卻是平平,可是適才和武烈對這一掌,明明是以世所罕有的內力將他震倒,委實令人大惑不解。
那被拉扯起來的女子卻更加驚異,她被張無忌拉起來的瞬間,只覺一股火炭般的熱氣透從自己手腕被扣住的位置湧入體內。這當兒變化快極,未及細想,武烈的一掌已拍了下來。她隨手抵禦,本是拼著手腕折斷,勝於就此命喪此處,哪知雙掌相交之下,武烈竟給自己一掌擊出丈許。她一愕之下,心道:“難道這貌不驚人的鄉巴佬,竟是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大高手?”
張無忌會出手救她,一來因為看不慣對面六人的行止作風;二來不想暴露自己,便藉著這女子之手教訓一番;第三卻是因為這女子之前說話之時那狡黠的神色像極了他母親殷素素,加上之前眾人喝罵她的那句“妖女”,讓張無忌心中油然而生幾分親近,自然不願看她就此香消玉殞。
他這一出手,那女子頓時精神一振,感覺到對方轉到自己背後,手掌卻依舊輸送內力,咬咬牙仗著這股力道竟與那些人鬥了個平手。丁敏君一直在旁袖手觀戰,看了片刻終於看出門道:這女子原本氣力不濟,卻在被那鄉野村夫扶住之後突然大發神威,動作卻拘謹得很,不肯挪動絲毫,莫非是那男子深藏不露,將內力悄悄傳給了她?
念頭一起,她便存了試探之心,找準空當一招“推窗望月”,雙掌向那村女臂上擊去。張無忌見勢不妙,將全身真氣急速送入那村女的體內。他所修習的九陽神功威力無比,霎時間班淑嫻的長劍、丁敏君的雙手腕骨、武青嬰的右足趾骨,一一分別折斷。何太沖、武烈、衛壁三人目瞪口呆,一時都怔住了。
班淑嫻將半截斷劍往地下一拋,狠狠的道:“去罷,丟人現眼還不夠麼?”向丈夫怒目而視,一肚皮怨氣,盡數要發洩在他身上。何太沖道:“是!”兩人並肩奔出,片刻之間,已奔得老遠,崑崙派輕功之佳妙,確是武林一絕。至於班淑嫻回家如何整治何太沖出氣,是罰跪頂劍,或是另有崑崙派怪招,自非外人所知。【注一】
見狀衛壁一手扶著師傅,一手扶了師妹,也跟著慢慢走開。他三人極怕那女子乘勝追擊,可是又不能如何太沖夫婦這般飛馳遠去,每一步中都擔著一份心事。丁敏君雙手腕骨斷折,腿足卻是無傷,咬緊牙關,獨自離去。
那女子這廂逼退敵人,不由哈哈大笑,心中極是得意,這才轉過頭望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正要說些什麼,突然間一口氣接不上來,昏了過去。
原來張無忌眼見六個對頭分別離去,當即縮手,充塞在那村女體內的一股九陽真氣驀地裡解去,她便如全身虛脫,四肢百骸再無分毫力氣。張無忌一驚之下,便即領會,蹲在那女子身邊,這會兒才看清她的模樣。
那女子看身形骨架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荊釵布裙,面容黝黑,臉上肌膚浮腫,凹凹凸凸,生得極是醜陋,然而眉眼之間卻與殷素素有些說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