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二樓所有的人都中了暗算,住在一樓的人卻都並無大礙,宋青書取了幾顆藥溶在清水裡,到二樓每個房間中都走了一圈,看見昏迷的人就灌一碗,很快身後就跟了一溜尾巴,還有熱心的直接就將他引去了掌門所在的房間。等宋青書到了那裡,殷梨亭已經和鮮于通聊了半天了。
“鮮于掌門可否猜到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鮮于通搖頭道:“毫無線索,我華山派距離崑崙甚遠,就算是有仇家也不在此處。”他也是中了迷|煙的人之一,對於自己居然在這樣一間小客棧中受了暗算,鮮于通不是不生氣的,甚至剛醒來就欲下樓將客棧掌櫃殺之以振聲勢。若非殷梨亭極力勸阻,只怕早就鬧大了。饒是如此,鮮于通也沒見怎麼領情,反而狐疑的詢問:
“既然我們都中了招,敢問殷六俠為何清醒著,還有如此靈藥能治迷|煙?”
殷梨亭聞言冷笑一聲:“鮮于掌門這是何意?莫非懷疑我武當派才是罪魁禍首不成?”
對於他態度,鮮于通並不以為意,只是抬手虛壓,道:“殷六俠稍安勿躁,老夫也只是奇怪罷了,並無它意。不過老夫很好奇……”他說著看了眼剛剛進屋的宋青書,“貴派為何只派了你們兩人前來?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乃是除魔盛事,貴派這般做法,未免太過敷衍了。”
聞言殷梨亭頓時皺起眉:“這件事就不勞鮮于掌門記掛了!事關派中隱秘,不便多言。”說著便站起身來,“我看鮮于掌門並無大礙,我二人就此告辭,請!”說著一抱拳,以眼神示意宋青書,當先一步出了門去。
武當七俠在江湖上名聲並不比其他幾派掌門弱,雖然論身份,他們都不是一派之主,但無論武功聲望還是年齡雙方都是對等的,鮮于通還真不敢當真惹怒了對方,只得悻悻然送客。
此舉倒是正中宋青書下懷,自打當初聽了胡青牛之妹與鮮于通之間的事情,他對這位華山掌門就著實沒了好感,能不與此等偽君子同行是最好的。而且,他也需要詢問一下殷梨亭武當派的態度。
師叔侄倆回到臥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去敲響客棧掌櫃的房門高聲質問。華山派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不仔細盤問顯然是不可能的,兩人也不在意,殷梨亭徑自招呼宋青書:“青書,之前人多嘴雜,我沒來得及詢問,你是怎麼發現室內有迷煙的?”
宋青書早就想好了對策,當下便道:“說來也是巧合,我這幾日一直不大能睡好,不知怎地,總有種不妙的預感。所以躺了一陣忽然覺得頭腦迷糊,就覺得不對勁,忙吃了驅毒的藥物,這才清醒過來。”
殷梨亭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你這幾天有些躁動,還道你是因即將到來的盛事而激動。”他早就注意到這一路上他這個師侄一直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極為興奮,一度讓他很有些看不過眼。不過——“今日卻也多虧如此,才讓你我二人逃過一劫,多謝了。就是不知何人下此毒手,以後我們得更加提防才是。”
宋青書敏銳的察覺到他語氣中那絲不悅,口中說著“不用”,心中卻暗忖:看來六師叔對陳一建的印象著實一般。他這位六師叔早年較為純良懦弱,然而自打知曉紀姑姑去世後,卻在一夕之間變得果敢穩重起來,當初也是他一意要找楊逍報仇,甚至為此苦練劍術。陳一建那種表面討巧,實際上一顆心長了十七八個竅的性子最不得他這種實在人喜歡,也難怪會如此。當下開口試探道:“我那也是歪打正著,可惜沒抓到下毒之人。不過師叔說的是,這幾日小侄的確有些浮躁。”
殷梨亭聽他自承錯誤,心中舒坦了些,道:“你這幾日是怎麼了?”
宋青書道:“這次出來本該一切都聽師叔吩咐,不該多嘴,但這幾日所見所聞,著實讓我有些疑惑。”
“什麼疑惑?”
宋青書道:“我說不好。師叔,這次我們出來,你心中是個什麼打算?”武當派只派了兩個人來,實在太過異常,他心中甚至隱隱懷疑,該不會是殷梨亭打算找楊逍報仇,太師父卻不同意,所以他才帶著陳一建單獨來此吧?
他的這個猜測的確八九不離十,殷梨亭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他的想法。這次出來,他正是打算去見一見那位明教的光明左使,以及伺機報仇。
陳一建作為一個穿越人士,自然有著對劇情的執著。他既希望這個世界能夠按照他記憶中的故事走向來走,又希望能夠改變一部分人的命運。在他的印象中,倚天裡面第二件大事就是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事,他對此盤算已久。然而因為劇情改變的緣故,如今的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