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吱聲。
沈楊訕笑著搓搓手,道:“還請四小姐能多給小人些時間,那個賴良的確不好對付。”
黑衣人抱住手臂,眉頭蹙緊的向黑暗中瞥了一眼,隨即冷冷道:“你自己掂量著來,莫不要跟那些人一樣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了。”
沈楊聽到這不自覺的身子一顫,不敢相信的問:“那些人……”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止住聲音閉了嘴,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轉過身來,而他的身後,早已沒了人影。
黑衣人翩身一躍,手抓在樹枝上一借力便飛上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雙腳才一落地,她就一把扯掉臉上的面罩,用袖口擦擦額頭上的汗,“啊~演戲還真是不容易。”
一直等在樹上的人向她走近一些,離開樹蔭的庇佑,笑道:“看你演的那麼賣力,我還以為很享受。”
黑衣人衝他揮揮手,無力道:“展小貓,要不是為了你,鬼才要來扮那勞什子的四小姐!”她呼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什麼道:“不過你怎麼知道那個唐木晚就是沈楊那天見到的黑衣人?又是怎麼猜出她和沈楊認識的?”
展昭揉揉鼻子,將手臂搭在旁邊的枝幹上,道:“知道她是黑衣人是因為我在她櫃子裡發現了一套黑衣。”
冷宮羽仍然不解,“她是唐家人,有夜行衣也不奇怪。”
展昭點點頭,道:“的確不奇怪,但是我除了找到夜行衣,還在她的櫃子裡發現了一摞紙,這種紙和我在譚墨的房中發現的紙一樣。”他邊說著,邊從懷裡取出之前在唐木晚房中順手抽走的那張紙遞給她。
冷宮羽摸了摸紙的質地,嘟起嘴來,“紙確實是好紙,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展昭輕笑一聲,又取出之前在譚墨房間的炭盆裡找到的紙片來,捏在手裡,道:“這很明顯是譚墨收到了某些訊號指示後要燒燬的,只可惜他太粗心,東西沒有完全燒乾淨,又恰好被我找到了。”
冷宮羽湊過去看看,並用手裡的紙同展昭手裡的紙片做了個對比,輕輕點頭,“確實是一樣的,但是她明知道這個紙用起來很容易暴露身份,又為何非要用這種紙不可呢?萬一是別人知道她有這個習慣,故意偷了紙來用,以此陷害她呢?”
展昭沉吟片刻,道:“的確有這種可能,我也考慮過這一點,可是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冷宮羽立刻問:“什麼可能?”
展昭摸摸下巴,悠悠道:“如果這種紙張代表著她的身份……”
“你是說,”冷宮羽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只有用了這種紙的才是真的四小姐下達的指令,而如果沒有用這紙的,就都是別人假扮的咯?”
展昭勾了勾唇角,“我只是猜測。”
冷宮羽抱著手臂在樹枝上來回踱著步子,忽然又道:“我剛才聽到沈楊說了望月石,還聽他說賴良,這件事跟賴良也有關?他之前遭人圍困也是唐木晚派人去的?”
展昭蹙起眉頭,喃喃道:“聽他的意思似乎是的,他們想要暗殺賴良?可是殺他又是為了什麼呢?望月石,又是什麼東西呢……”
冷宮羽忽然停下腳步,用手攥住手指粗的樹枝,稍一用力就將其折斷,“這破案子看起來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她扭頭看著展昭,道:“之前龐老頭說要我們三天破案,如今已經過了三天,我們連點眉目都沒摸到,怎麼辦?”
展昭卻嘆口氣,在心中感嘆:好好地假期卻忽然又要被摁在這裡破這勞什子的案子,還要三天破案,去他三天個鬼吧!
二人正在為破案發愁,耳畔卻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他們暗道一聲不好,互相對視一眼,隨即立馬從樹上跳下,奔往那聲慘叫聲的方向而去。
夜風悽悽,擦著耳邊呼嘯而去。
展昭和冷宮羽順著聲音追出去,在不遠的地方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影。
月亮悄悄從雲層中露出點點頭來,將銀色的光傾灑大地。
他二人已經落在了那個人影的身前,藉著淡淡的月光,他們辨認出地上的人就是他們剛剛見到過的沈楊。
展昭此時眉宇間已皺成了深深的溝壑,他蹲□,將地上的人翻過來,又以手在他的側頸動脈處探了探。
冷宮羽也蹲下來,問他:“怎麼樣?”
展昭抿著唇,面色沉重道:“還沒死,不過也活不成了。”
冷宮羽看看地上的人,急道:“找公孫先生呢?先生是神醫!一定可以救活他!”
展昭卻搖搖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