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語道破,冷宮羽瞬時有些語塞,但還是梗著脖子心虛道:“誰、誰睡了!”
展昭看著她,好笑道:“是,你沒睡,只是桌子不小心在你的臉上留了一道印記罷了。”
冷宮羽一把捂住臉,這才知道為什麼白福一見到自己就開始笑,她在心裡咒罵:死白福!姑奶奶臉上有睡痕怎麼都不告訴我!看我下次怎麼整你!
白福抹著額頭上的汗,雙腳剛跨進院子,忽然就連打了兩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中苦嘆:這兩天被五爺指使的到處跑腿,可不要因此感染了風寒才好。想罷搖搖頭,又繼續小跑著奔往屋門。
龐吉挺著大肚子,摸摸鬍子,對包拯道:“包黑子,三日時限已過,你可是查到了兇手?”
包拯卻沒有看龐吉,反而將視線轉到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上,道:“展護衛,你與白義士一早便將我們集中在此,可是已查到了兇手的身份?”
展昭聽到包拯的問話,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對他躬躬身,道:“屬下同玉堂、公孫先生……”
“還有我!”冷宮羽忽然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向包拯。
展昭摸摸鼻子:“……還有郡主,一同查探了三日,在這期間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線索,還請大人和太師聽屬下一一道來。”
包拯點點頭,對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說下去。
“首先,我們還是要從幾個屍體著手來看。我們從入蜀至今已有九天的時間,這期間一共死了四個人。”
冷宮羽忽然皺眉,道:“不對,是五個人!”
公孫策搖搖頭,介面:“是四個人。”
冷宮羽道:“還有沈楊!他昨天也被人殺了!”
公孫策道:“沈捕頭雖死,卻並不是同一個兇手所殺,他的死只是一個偶然。”
白玉堂忖了忖,道:“也或許是個必然。”
展昭扭頭看向他,與之相視一笑,繼續道:“九天死了四個人,而且這四個人的死法相當詭異。譚墨死在了青樓,死因是頭頂被打入鐵釘,且他的喉嚨被人以指力掐斷。兇手這樣殺了他還不算完,竟還大費周章的為他換上了女裝,並讓他懷抱空花盆,髮間還藏有一枝醉石臘的花枝。
“第二個死的是唐家長夫人。賴兄說過,長夫人的屍首被人發現的時候是吊在橫樑上的,且口中被人塞滿土,腳腕上拴著鐵球,衣服皺巴巴的。她自己定然無法在腳腕上拴上鐵球,而且公孫先生驗過她的屍體,發現在長夫人的後頸上繩子的勒痕是呈十字形交叉的,這說明這是被人勒死後,又將其吊在橫樑上的。
“第三個屍體是更夫,他被人以利器身首分離,頭放在成都的一間廢舊庫房中,身體扔在了荒郊的草叢裡,而兇手之所以要將他的頭與身子分開,是為了掩蓋其被水淹死的死因。對了,先生還曾在他的懷裡發現了燒了一半的蠟燭,在他衣領中發現一朵醉石臘。而在庫房中,與他的頭顱在一起的還有他打更時用的鑼。
“第四個死的是唐家三公子唐段風,他被人從藥池中打撈上來,臉上、身上全都大面積燒傷,公孫先生剖開他的屍體,發現他的內臟大部分燒壞,且在他的食道內發現了一條女人的鏈子。另外在他的衣角處還有一個小洞,周圍還沾著少許石灰。”他頓了頓,又道:“差點忘了,唐段風的領口還繡著一朵醉石臘。”
包拯捋捋鬍鬚道:“這幾具屍體似乎都具有一定聯絡。”
展昭頷首:“公孫先生那日發現,這幾具屍體的死因是按五行來排列的。”
龐吉眨眨眼,問:“什麼五行?”
包拯輕笑著解釋:“鐵釘是金,吊在橫樑上是木,被水淹死是水,燒死是火。”
龐吉質疑:“可是……”
包拯不等他說完卻已知道他想問什麼,“唐段風的衣服上破了個洞,周圍沾著石灰,石灰遇水則沸,遂將其燒傷致死,因此他是火屬性,並非水。”
公孫策道:“學生剪開了唐段風的衣服,在內發現了石灰的遺留,並且白福還在藥池池底找尋到了大量石灰,這些足矣證明他是被石灰燒死。”
龐吉摸摸鬍子,“可是這又能證明什麼呢?難道你們想說,那兇手是個變態?”
展昭笑道:“當然不是,這些非但不能證明兇手是變態,反而還要證明了這個兇手十分聰明且博學。”
龐吉嗤之以鼻,“不過是些小把戲。”
展昭道:“利用五行殺人,看似是小把戲,可是兇手卻將其運用得當,以此擾亂我們的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