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他以後的興趣有影響……
因此,在作息時間方面,他也是如隔壁床一般,循規蹈矩。由於腦震盪的後遺症雖然在兩個人身上並不是那麼明顯,也沒有出現什麼頭疼暈眩的問題,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過於疲勞的話,腦震盪的後遺症還是會出現,而且可能會很嚴重。
於是,在主治醫生了解到隔壁床是網球愛好者後,就強令他留下來,直到腦震盪影響時間完全過去之後,才能出院。由介也樂得佔這個便宜,誰說聲優這種職業不會疲憊的——由介以他專業的操守舉雙手錶示:聲優也是個耗費腦力和體力的職業,也是能和休息不好,疲勞過度搭上邊的嘛。在此方面,由介表示他給醫生答覆起來毫無壓力。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繼續住在了這間病房中。用由介的話來說,就是得到了每天都能看到護士姐姐甜美的笑臉,附贈一句:“今天我是您的責任護士,請多關照。”從各種程度上來說……這都和養成遊戲後期像極了有木有!由介覺得,自己的心都隨著護士姐姐的話盪漾了起來,連偶爾要掛上的點滴都覺得如此美好——雖然逃脫不了點滴扎進血管的痛苦。
每當這個時候,由介都要先被護士姐姐溫柔的笑容蠱惑一下,然後就傻傻地盯著護士姐姐不動了,再然後,等由介回過神來時,護士姐姐已經紮好了皮繩,連針頭都已經進去了一半——根本就不敢動了有木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努力敲打敲打自己,給自己灌輸各種女僕的好處:女僕會叫主人,而且不會半強迫自己打針啊啊啊!
雖然這種所謂的敲打永遠都是第一天銘記,第二天繼續的死迴圈。隨著這種死迴圈的繼續,住院的日子也如脫韁野馬般一去不復返……等由介終於從這個悲催的迴圈中跳出來時,他才熱淚盈眶地發現離出院的日子只有三天了……而且,他的社員們也要進行第五次醫院探視了。比起探視,說圍觀,或許會更貼切些。
在柳蓮二看來,由介塞上MP3,良久沒有進一步動作,便是陷入自己世界的徵兆。但由介總是能以十分篤定的語氣回答,他這是敬業。再怎麼說,他都是廣播社的支柱啊(社長玩笑語),況且,他還去了與聲優有關的事務所報名,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選進。但只要選進了,他就能參加公司資助的訓練。由介自認為自己離真正紅得發紫的聲優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在這之前,沒有炒作,也得先將自己的硬體練上去,誰讓他的條件就在那兒了呢╮(╯▽╰)╭,由介聽過現在很多聲優的演繹,但他自信,沒有一個的聲線是和他相似的,也就是說,只要能進入聲優界,他就是聲音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除此之外,他也在聽現在紅得發紫的聲優們錄製的廣播劇,並用心揣摩他們說話的技巧和節奏,吸取其中好的部分化為己用,這樣一來,假使他去面試的那個事務所不願錄用他,他也可以憑藉比先前更好的技巧到其他事務所去應聘。更別說,他先前去報名的那個事務所旗下,也有許多著名的大牌聲優,一開始去那個事務所,也不過是想碰碰運氣,至少,能從面試中學到些東西。
先不提這廂由介在腦海中一展宏圖,其實由介在聽到還有三天就能出院,會熱淚盈眶還有另外一層更深刻的,不為人知的含義——只要是醫院,都一定會有太平間,也會有隨之而來的鬼故事。而且這種鬼故事會隨著醫院一直持續下去。比如說,夜晚會無緣無故地出現的第四號病房啦,乘電梯的時候會在三樓和五樓之間的縫隙突然卡住啦。又比如說,這個醫院在造電梯的時候不小心造了四樓,結果住在四樓的病患全部死掉,被迫將四樓用水泥澆築起來,如果被卡在了三樓和五樓之間,而電梯又正好開了一道縫,就會看到尚拖下長長一條紅色血漬的水泥啦……
每次熄燈後聽到走廊上奔跑的聲音,即使知道那都是護士姐姐發出來的,由介將頭露在被子裡總會不由自主地腦補出某些血淋淋的畫面,然後再次被被子蒙到喘不過氣來,又不得不探出頭,再忐忑不安地聽著走廊上的腳步聲,直到對方遠去。只有在這個時候,由介才會完全忘記隔壁床上還睡著一個人,光顧著自己在被子裡冷汗涔涔。
這些自然也被柳蓮二看在眼裡,沒發出一聲,徑自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輸完寥寥幾個字,平靜地按下傳送鍵,再不動聲色地關掉回覆的簡訊,放回床頭,如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睡下。
住院的最後一天,在得到柳蓮二“明天再出院”的回答後,由介在一干廣播社同僚的包圍下,整理好東西,終於準備好出院。社長趁著由介還坐在床上的空檔,使勁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樣?在醫院裡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