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時會發現自己坐在他身後,久而久之,等待轉變為甘之如飴的守候,他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他後面任天色流替,看他專注繪畫的神情,他說,那是最美好的享受。

一個星期過去了,那人天天等在他後頭,等他畫完圖,等他回眸對他一笑說‘學長,你還沒回去啊?’。歷經一個星期的奮鬥後,那人總算戰勝了他的粗神經,在週末的午後,他在宿舍門口巧遇那人,終於弄清楚原來那七天裡,那人是專程留下來陪伴自己,並非恰好也留到那麼晚。於是,接下來的告白順理成章地發生,而自己也自然而然地答應了對方。

美術教室是他們結識的場所,也是他們初吻與第一次做愛的地點。那日是暑假前一天,午後下了場雷陣雨,所有學生幾乎都跑回宿舍收拾行李準備回家,一整排的教室空蕩無人,只剩下他和那人。他留下來練習油畫,那人照例拿了本書坐在他旁邊看他畫圖,他怕那人無聊,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在上色時找話題陪他閒談。交往以來,那人很少在他面前畫畫,他本覺納悶,便趁此機會開口問他。

那人卻意外地激動,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時,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不料卻碰翻他手中的調色盤,連書本也滾落地面。媒劑與顏料糊了他一身,那人見狀,神色轉為羞赧,連聲道歉之餘,不忘手忙腳亂地欲替他清理乾淨,這一拉扯,竟扯落了他半敞的襯衫。

兩人一陣靜默,那人的唇隨即湊了上來,他嚇了一跳往後瑟縮,那人卻強硬地再次攫獲他的唇舌,唾絲遞渡著淡淡的顏料媒味,一進一退使兩人碰抵到身後牆壁,那人的手迅速摸索到彼此的火源處,焦躁地燃火,火苗飛竄焚遍兩人。他反手攀搭著窗欞,雙腿大張任由對方在自己體內不住衝頂,痛楚與快潮同時在他昏茫的眼裡炸開,由黑轉白、由白反黑。

悶窒而壓抑的呻吟淹沒在滂沱雨聲裡,輾轉由十多年後的自己嘴裡,找到出口。

“襲…嗯……”自從分手後,他不曾再思索性慾方面的問題,儘管偶爾他也有生理需求,然而缺少物件,慾念往往萌興於一刻,消弭於俄而,此刻卻似乎無法任其自行消退。

手掌巍顫顫地撫上股間火熱,半挺立的興奮蓄勢待發,一步隔著睡褲輕緩地揉壓慾望,檀口輕啟吐氣徐徐,額間沁布密汗。“襲……”

雙拳攢得死緊,一道人影由此方黑暗迅疾沒入另一端黑暗。念及後日即要遠行,襲滅心有雜事無法安穩入睡,便起身來至一步臥房,打算提前告知一步決定取消展覽壓軸展示的主意,並和他商量是否有替代方案可行,卻毫無預警地瞥見驚人一幕。

耳聞幽幽呢喃那頃刻,他只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快速地隨著大量汗液被排放體外而蒸發無形,他費了好大的氣力,才穩住自己暴竄的情緒與悍然進房的衝動。

一股懊惱的鬱悶排山倒海襲向他,數年來的壓抑,到頭來也只淪為,自欺欺人。

來到一幢古老的房舍門前,襲滅仔細地比對門牌上的地址,和徵信社所給的相符無疑。

確認無誤,襲滅正要伸手按壓門鈴,旁邊一聲乍然迸響岔開他的注意力。

水桶滾落,佝僂老人手中的水杓因手臂的顫動而搖晃不止。“小……小少爺?!”

這是間簡樸卻裝置齊全的老舊房舍,至少,對一名垂垂老矣、生活簡約的老人家而言,所需的日常用品一應俱全。爐子上的水壺滾滾作響,蒸騰水氣劈啪劈啪地衝開壺蓋,和風吹拂簷下風鈴,替單調的音節注入新元素,一個孤單老者的住處周圍,連交纏的聲響都辨得分明,在充斥的靜謐裡,更顯單音的清淡寂寥。

意外的不速之客,替安逸卻稍嫌索然的生活帶來一絲驚喜。

“看來,一步先生把您照顧得很好呢。”添注新茶於空杯,襲福慈眉笑目,眼尾的皺紋全擠兌在一塊兒。“小少爺是如何得知這裡的?”昔時他為了不增添一步先生的麻煩,在老夫人辭世後便返回老家安居,否則依照一步先生的個性,定然連自己的生活也一併承擔,他不能無故加重一步先生的負擔。

他無子無女,一生全奉獻給襲家,小少爺既已覓得安身之所,他心壘已卸,再不求其他的了。本想無緣再見襲家後代,豈料老天眷顧,竟讓他在有生之年得償宿願。小少爺人高馬大,俊朗的長相青出於藍,看得襲福頻頻點頭欣慰不已。

“我請徵信社調查的。”跪坐在舊式木榻上,襲滅默然細瞧,福伯遠比存留在他記憶中的模樣蒼老許多,果真是歲月不留情,然殘酷的歲月卻未曾在一步臉上刻畫痕跡,他仍舊一如初見時的清麗。思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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