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不了,我想出院,小滅,麻煩你替我辦手續。”坐直身,天子輕輕挪離女兒,想下床換回自己的衣服。

襲滅點了點頭道:“那我去辦手續,順便把車子開過來。”

一步靠過去幫忙天子更衣,邊喃道:“真的不再多留一天看看嗎?”

“不,我要回去整理東西……順道和他把話說清楚。”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女兒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別人利用來對付旱魃;他更自責,若不是他和旱魃糾纏不清,小光又怎麼會遇到危險,追根究柢,他本就不該和他在一起。

“天子,你現在回去也看不到他,”喟嘆,一步坦白道。“他受傷了,情況似乎頗為嚴重,小光是他委託他底下人送來醫院的。”

完全沒料想到這種結果,天子嘴唇微張,神情愣愕。“他……受傷?”

“對,聽說是中槍,現在人在聖約翰醫院。”看天子恍神的模樣,一步既心疼又難過,他將手搭在天子肩頭上低道:“你想去看他吧?我們現在開車過去也可以。”

靜默半晌,天子回過神道:“我不去……一步,農莊那裡可以出租借宿吧?我想帶小光先去那住。”

他們在農莊待了一天,等小光養足元氣,天子就拜託正好要飛回臺灣的同事順路將小光送回去,縱然十分不捨小光,他也不願再冒險讓女兒留在歐洲,再說他們也朝夕相處好幾天了,也算暫時解了思念之情。

送走小光後,天子便搬回和旱魃同住的別墅,並且抽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將累積的工作處理完畢,所幸他在那場車禍裡受到的只是皮肉傷,否則工作進度鐵定要延宕更久。

工作告一段落,天子給自己泡了杯熱可可,手指划著杯緣,好不容易得空的腦思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個人……不知道他的傷是否好點了,也不知道他和對方的糾紛解決了沒。照這情況看來,旱魃和當地的黑手黨脫離不了關係,他早看出他不是易與之輩,背景也定不單純,只是當真沒料到他竟與黑道有所牽連。

想到這就愈覺荒謬,他和他之間到底算什麼?他們認識好幾年了,他對他的來歷卻是一知半解,除了雙方工作有所重疊的部分外,他對他一無所知,唯一可稱得上熟悉的,竟是彼此在床上的習癖,兩人做愛的方式。

“呵……”自嘲地輕笑,天子拿下眼鏡,揉著疲澀的雙眼,他曾幾何時……過著如此陌生的生活?變得連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但是,這是他的決定不是?他一度想過離開旱魃,想斷絕這種令他惶惑的感情,最後還是回到他身邊,儘管兩人從不言愛,彼此的糾纏卻是愈來愈深。

他疲憊地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胡思亂想,然後昏昏沉沉地入睡。

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他走到走廊開了燈,外面天色已暗。站在廊前,天子注視桌上的茶杯,恍惚憶起某天早晨旱魃留在上頭的唇溫,突然身子竄起一陣陣激靈。

旱魃傷得很嚴重。

那日一步在醫院裡講過的話回溯於心,那被他刻意壓在最底層的恐懼就像眼前薄弱的光線,在原本黑暗的世界裡一層層暈開,色彩鮮豔明亮得令他不住發抖,他拿起鑰匙抓了外套便衝出門,開車前往聖約翰醫院。

抵達聖約翰醫院時,已是深夜。

會客時間已過,除了家人或親密的未婚夫/妻之外,醫院方面不能讓外人隨意進入病房。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情況,如果不能進去探望的話,可否請你告訴我他目前狀況如何?”站在櫃枱前,天子輕聲細語道。

“他沒有生命危險,但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話明早再來詢問醫師。”

“我明白了,謝謝。”道完謝,天子隨意在等待區找了個位置,便坐在那裡打算等到天亮,問過醫師後再回家。不能見面也好,橫豎現在碰面了他也不曉得要說什麼,他只要從醫生口中證實旱魃的平安即可。

拉緊外套,天子蜷縮著身體,在長椅上假寐。

時過三更,夜深沉。

旱魃走出病房時,正好看見坐在對面的天子,那一瞬間,他的臉上出現難以言喻的表情,有驚訝、有欣喜、有不捨、有不解,種種情緒交雜一起。等不及消化完這些莫名湧上的情緒,旱魃三兩步跨上前,彎下身凝視著睡夢中的天子,登時,緊蹙的眉頭獲得舒展。

察覺到熾熱視線,天子掙扎著睜眼,一看見旱魃隨即倒抽口氣,四肢身體全如凍僵般一動也不動。

“我剛出來,正好看到你坐在這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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