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稱號為黑,卻如黑暗中唯一的那抹溫暖的陽光,淺淺的漾開,帶著傷痛欣慰和對過去放下的絕然,“——那麼,我們也該為晴彥他有個這樣的兒子,感到與有榮焉的驕傲。”
豐島半介從回憶中抽身,看著“黑色”裡那個紅色身影在再次爆發出火焰又無功而返後,又安靜了下來,憤恨的踢踢牆角重新走到牆角邊彎起腿坐下,臉深深的埋進膝蓋之中,這次連小曲也不哼了,沒有再時不時的揮動手腳讓鐵鏈打破寂靜,陷入一片死寂。
“黑色”的內部和他們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可能他在這裡只是回憶了一小會,那裡面就可能已經度過了幾個小時。
…這樣子,就像當初碰到晴彥的他一樣。
豐島半介瞬間又感到胸口劇痛,無法呼吸。
豐島轉身離開。
“不看了嗎?”黑王的聲音仍然帶著笑意。
豐島的腳步一頓,身體的顫抖幅度似乎在那一瞬想要回過身來,卻不知為何強行忍住了動作。
“不了…”他沉吟,“……我可不像你那麼惡劣。”最終,他還是轉頭又看向黑王,儘管知道黑王絕對不會讓晴彥的兒子有任何實質性的危險,但豐島半介仍然違揹著理智沉下臉色威脅道,“黑王,把握好度…”亮紫色的眼睛裡閃過凌厲冰寒又真切的殺意,“如果真的讓彌拓出了意外……你知道的。”
不僅是為了晴彥,畢竟這個孩子,也是他從5歲教到10歲,朝夕相處五年的人……不,這些也都是藉口罷了。
走出房間的豐島,疲憊的靠在牆上仰起頭,重重呼了口氣。
——搗亂,玩耍。
沒錯,他、黑王、N,他們三人純屬是在憑著自己的性子,發洩解放著內心的渴求與慾望。
這一切本就該和不死原彌拓也沒有太過直接的關係。
可是。
豐島半介痛苦的用手捂住臉龐,胸口開始抽痛。
就像黑王和N說的一樣,這一切,只是為了發洩,只是為了給多年前的事情……以一種將近扭曲的方式,來做個徹底的瞭解。
成功從赤組奪取,心裡或許就有了一種報復的欣慰。
仍然在赤組長存,心裡同樣也有一種晴彥的兒子,如今也……,這樣的寬慰。
無論哪一種,都可以找到最合適的說法給予恰當的理由。
其他所有人……不論是不死原彌拓、還是赤組、青組、甚至黃金氏族。
——都只是他們搗蛋遊戲裡的一員罷了。
【這樣,把我的兒子當你的樂趣怎麼樣?】
那個男人用著與他的語氣完全不相符的撲克臉提議道。
【想教導他啦、玩弄他啦、戲耍他啦……都隨你,這樣,算是樂趣嗎?】
“黑色”裡,時間的流動失去了意義,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充滿朝氣和信心的心情,也被漸漸消磨,彌拓無精打采的躺在地上,藉著昏暗的蠟燭發出的燭光,滿臉茫然的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學長…”
“尊大哥…”
“草薙哥…”
“八田……”
“千歲…”
“伏見……”
“力夫……”
“水樹……”
“…媽媽……”
彌拓埋著頭一個一個的念著自己認識的人的名字,甚至開始回想起小學的時候班裡的同學,開始唱著自己所有能記起來的歌曲,開始斷斷續續的揹著自己一向是最厭惡無能的古文,開始從1、2、3、4……往下數數……
沒有變。
只有自己的聲音。
一片漆黑。
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
…想要出去!
想要出去!!
隨便來一個人吧,要不然是動物也可以啊…
彌拓從嘴邊溢位一聲有氣無力的呻。吟。
隨便……來點不同的聲音啊。
每隔一段時間便燃起赤之王的火焰,也不知已經燃燒了多少次了。
少年無力的抬起右手。
零星的火星在瞬間冒出,卻微弱的如同學長那樣的“無能者”,立馬又熄滅了。
“啊…”
他嘆息著抱住頭,自我喃喃的話也不知說了幾遍,越來越虛弱頹靡。
“堅持住啊不死原彌拓……對方就是想這樣擊敗你…堅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