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意濃濃的面孔,臉上露出微妙的厭惡神色,豐島把自己的額頭貼在黑王的額頭上。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詭異的姿勢大約1分鐘,豐島睜開眼,鬆開黑王,後退兩步。
並沒有像豐島半介在檢視不死原彌拓的記憶時反應那麼大,黑王只是漫不經心的用食指摩擦著嘴唇,站在原地垂頭沉思了兩秒。
即使在看了天台的赤色劇目後,他也仍然面帶微笑,這笑容已經是他正常表情的一部分,根本無法撥開分離。
“如何。”稍後,他轉頭饒有興趣的看向在一旁的十束草薙兩人,禮節性的詢問道,“你們吠舞羅……要一起摻和進來嗎?”
“…啊當然。”問出這個無比愚蠢的問題,還不待兩人回應,黑王便用著一種似是恍然大悟與後知後覺的語氣,自問自答,“你們當然肯定要摻合進來……前提是,先好好的確定少年他還能活下來吧。”
對吠舞羅的兩人視若無睹,步伐緩慢,黑王走向床邊。
…瞬間,身邊的時光在剎那變得黏稠凝固,然後迅速倒流。
同樣的燦爛的紅髮,同樣的蒼白的臉色,同樣的幾乎無氣息的生命……
輕輕眯起那雙染上世界無數色彩最終匯聚成深黑的眸子,視線因為眯眼的動作隨著他的想法變得有些模糊……並不是尋找相似感,但的確是看到了另一個人般的……既視感。
…可惜了。
他如同幾分鐘前的豐島一樣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去觸弄那綁上了繃帶的眼睛,卻不像豐島一般像是在懼怕著什麼,隔著一毫米不到的距離卻始終不敢碰觸那白色到刺眼的紗布,而是確確實實的用指腹觸了上去,是充實沉重的觸感。
……可惜了。
再一次在心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喟嘆,黑王嘆息著離開床邊,看向十束,笑容溫和而涼薄:“這裡有電腦嗎?有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
——把那張愉悅猙獰的狂笑著的面孔畫下來。
公佈出去。
抓住他,凌虐他,撕碎他,痛不欲生。
有一些特定的人、特定的事物,在某些特定的人心中,是絕對動不得的禁忌。
觸犯禁忌的人,哪怕是王,也要把他拉下王位,拖下神壇,生不如死,百倍償還。
“——喲,你們這群老不死都來了啊。”
禮祐藏藍色的身影出現在窄小的門口,身上染著明顯刺鼻的些許酒氣,臉蛋也泛著不正常的醉酒紅暈,但那雙與髮色相同的藏藍雙眸,卻是無比的清明,甚至閃爍著明亮的光輝。
他嘴邊的笑容,是壓抑著興奮的血腥。
“這樣的話……相關人士都到齊了吧,哈…”扶著牆走路的步伐如同醉漢般的搖搖晃晃,“黑組的老不死、沒用赤組的小狗們,半死不活的小鬼頭,還有我……啊,少了一個是不是。”迷茫的眼眸染著霧氣,禮祐歪歪扭扭的走到豐島旁邊,身子一歪就靠在了男人身上。
“怎麼樣啊豐島,看到小鬼頭這樣子是不是超級的——憤怒啊,自責?沒用?惱羞成怒?”嘴裡撥出的氣體是灼熱的,他惡意的把嘴湊在豐島旁邊,看著男人愈發隱忍的神色。
“…你醉了。”
“啊,是喝的有點多……剛才說到哪了?”禮祐搖搖頭自言自語,“對了——相關人員差不多都到齊了吧,除了那個……作死的傢伙。”
他猛的張開雙手,伸展雙臂,就像是在開著一場盛大的巨型演奏會,他身處的並不是平凡樸素的臥室,而是金碧輝煌燈火通明的皇家劇院,沒有醉酒的含糊,溢位唇邊的是無比虔誠的詠歎:“來!為這場活動起個名字吧!這麼多演員參與進來的劇目!可完全不必三年前要差啊!……一個人,只是為了找一個人……把那傢伙找出來,碾碎他……啊,哈…”
“…呼。”黑王嘆息著走上前,毫不留情的一拳狠狠鑿在了禮祐的肚子上。
……完全沒防備,得手的太過輕易。
真切有幾分驚訝的挑起眉,有點出乎意料,竟然真的…喝醉了。
走到禮祐身前,那股酒臭的味道愈發刺鼻,臂膀準確的攬住向前倒下的青年,已經昏迷的面孔是難得的恬靜甚至……懂事,黑王微微皺眉,左右看了下,直接動作粗魯的扔給了豐島半介:“真抱歉啊,這孩子似乎喝的真是有點多。”轉頭看向十束與草薙微笑著做出虛假的歉意,“半介,現在這樣的狀況,就算你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把禮祐隨便扔到一家酒店房間好了……別幫他準備額外的衣服。”
第二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