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的聲音低沉、陰冷、嘶啞,如同他手中之劍含著帶血的銳利。
楚留香聞言,帶著伊安朝著那人微微拱手笑著介紹,“紅兄見笑,這位是家弟伊安。”當初讓小安留在船上那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是家弟。至於為何姓氏不同,楚留香沒解釋,中原一點紅也沒想要解釋,他此刻心中只想與楚留香一戰。
“既如此,那有人想殺他你自然會出手?”說著,握劍的手已有出劍之勢。楚留香見了唯有苦笑以對,他欣賞中原一點紅的身手和性格,但到了此刻他卻對中原一點紅的固執頗覺頭疼。
“紅兄手裡的那封信就足夠讓在下出手爭搶了。”是以不必再來打小安的主意了。
中原一點紅聽後果斷放棄伊安,直接挑劍刺向楚留香,只要能夠讓楚留香出手就好,其他的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高手過招的觀賞性其實還不如小蝦米之間的打鬥來得高,尤其是自詡是和平主義的伊安,在他看來刀光劍影晃的他刺眼,來來回回飄啊飄的人影更是讓他犯困,終於,在伊安完全眯上眼之前,噹的一聲那柄利劍已做兩段,中原一點紅怔怔片刻後棄下斷劍承諾往後再不與楚留香動手。
“打完了?”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伊安興趣缺缺的問了一句,“楚大哥可是還有事?若是有事我就先回客棧去了。”整天打打殺殺的也不嫌累的慌,世界和平多美好啊。
“困了?”楚留香瞧著半眯著眼打著哈欠的人,忍不住伸手在伊安發頂順了順毛,“楚大哥隨你一起回去。”
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剛剛那位黑衣少年突的又衝了回來,面色慘白滿眼恐懼,看也不看楚留香三人一眼直接躲入了伊安剛剛躲著的窗簾後面,不等三人把問題搞明白,賭坊之內竟游進來二十多條色彩斑斕的蛇,大大小小在地面蠕動著,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在這黑夜之中恐怖的緊。
二話不說就抱著伊安跳到桌上,中原一點紅更是第一時間拔下了釘入樑上的斷劍射入其中一條大蛇的身上把它釘在了地面,那蛇痛的啪啪拍打地面,地面的石板竟被拍碎。
與此同時出手的卻是一直睏乏不已的伊安,在被楚留香帶上桌面之前就猛的揮動衣袖,幾聲破空聲之後已有一大半蛇被釘在地面,從蛇頭到蛇尾,一節節釘的十分勻稱,定睛看去,竟是一顆顆骰子。
楚留香一聲嘆氣,無奈開口道,“看來是惹上麻煩了。”
伊安也是一聲嘆氣,用更無奈的口吻說道:“哎,被那老毒物養成見蛇就想釘的習慣了。”
“老毒物是誰?”聽小安的口吻雖是嫌棄卻處處透出了一股懷念,看來是小安重要之人。
“一喜歡玩蛇的瘋子。”當初和歐陽鋒比鬥最兇的時候,歐陽鋒就喜歡動不動召喚毒蛇,而他,也就在那時練就了一見毒蛇就忍不住出手釘蛇的習慣,改都改不回來。
聽伊安這麼說楚留香雖然感興趣但現實並不容許他再問下去了,因為他說的那個麻煩來了。三個面相兇惡的男子,一身衣服雖然乾淨但都打著重疊的補丁,為首的那位目光猥瑣面相猙獰,偏偏滿身面板都白皙細嫩,比未出閣的女子還要光滑上幾分。後面的兩位衣服上都有著七八個大袋子,認識洪七公的伊安雖然對丐幫不熟悉但也知曉這是丐幫之中身份較高之輩。
為首的那位三角眼一掃就看見了被釘在地上的十幾條蛇,立即兇光暴露開口就是不可一世的質問,語調卻是與其神情極其不符的吳儂軟語,這樣的反差讓伊安手臂上直冒雞皮疙瘩,這就和看見一長相特漢子的人妖的感覺相似,心裡特慎得慌。
“楚大哥,這人怎麼如此奇怪?長得這麼醜不說還說這麼一口強調,腦子發育沒完全嗎?”真是的,同是玩蛇的等級卻相差那麼大,太傷眼了!
“小安。”楚留香苦笑不已,這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啊。“這人本姓白,因為作惡多端偏又生的細皮白肉,故而被江湖人稱白玉魔丐,因其不以為意反自鳴得意去了個丐字,便自稱是白玉魔。十餘年前更是獸性大發接連姦殺十多名黃花女子,丐幫前任幫助遍尋不著後把他逐出門牆。”
那人本就心疼自己倖幸苦苦找來的毒蛇,每一條蛇都是精挑細選之後用各種毒草培養而成,條條來之不易,現在卻被一下子去的只剩下伶仃三兩條,心火直冒之下再聽得伊安之話,更是青筋直暴。
又突然聞得楚留香一口氣就把他的來歷說的清楚明白,一時之間倒也驚訝了起來,“沒想到你這黃口小兒還有些見識。”語氣之中竟是滿滿自豪,似乎姦殺之事乃是光榮行為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