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一些,這雨下的讓人心慌,你們就別那麼嚴肅了,憋得慌。”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了片刻,最後還是小慶子站出來稟告道:“伊公子,主僕有別,奴才們不敢造次。”
“又沒讓你們不分主僕,只是不需要那麼……”伊安朝著那些個侍衛的身形比劃了一下,才用一個詞形容了出來,“直挺。”他可沒興趣興那套什麼人人平等奴才也是爹生娘養的這種理論,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生存準則,他無意去幹涉。
畢竟是伺候乾隆的人,不會那般拿喬也不會過分古板,在伊安的話後,猶豫了一下就放鬆了身形。尤其那些御前侍衛,他們本都是八旗出身,很多還是有很大背景的富家子弟,面對伊安這個無功名在身的臨時主子還是比較放得開的,平時也偶爾開開小玩笑什麼的。
見屋子裡面終於不是那種沉悶到讓人窒息的氣氛後,伊安舒了口氣,直挺挺的躺在竹榻上面納涼,這樣沒空調沒馬桶的日子何時才是頭啊,要不是還有一臺筆記本可以供他上網打發時間他都快被無聊逼瘋了。
自從那日,他在龍源樓見了多隆他爹,被多隆他爹那中氣十足的吼叫聲深深洗禮了一番後莫名其妙就成了多隆他義弟,沒錯,是義、弟不是義兄!伊安對此抱持著森森的怨念,就多隆和他兩人的性格而言,多隆一直大哥大哥的叫他們也沒覺得違和,但事實上多隆卻也已經二十一歲了,並且生辰比他早,所以說,多隆是哥、哥!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伊安磨牙的,最讓他抓狂的是在多隆家時,多隆叫他安、弟。安弟他妹啊!這麼蠢兮兮的稱呼也虧的他叫的那麼歡,還傻了吧唧的拉著他去見朋友,而那個據說可以兩肋插刀的好朋友竟然是皓禎他弟,從皓禎和多隆的字裡行間他又看出了皓禎和皓翔的關係屬於水火不容狀態。尼瑪的這關係都亂成一團麻球了有木有?!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這半個月來乾隆都沒有再來過,雖然一直沒間斷的送東西過來並表示對他的思念之情,對此,他只想說一句——靠!思念毛毛啊,勞資又不是你包養的女人!!
回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伊安在冰塊降下的溫度中慢慢睡了過去,待重新睜眼看見竹榻前那張椅子上坐著的人後終於森森明白了一個道理: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一說,就到。
懶洋洋的坐了起來,從竹榻上下來後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後才拱手,對著坐在那裡的乾隆施了一禮,“容裝不整,讓四爺見笑了。”
“無礙,更何況……”乾隆想著剛來時少年安靜的睡顏,舒展開的眉眼,精緻的五官,微微上翹的紅潤唇角,不失為一大美景吶。
見乾隆況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伊安忍不住問了一句,“更何況什麼?”
“沒什麼。”笑著搖了搖頭,乾隆一語將之帶過,把順手從奴才手中接過的溼巾遞給了伊安“可想知道上次一事?”
“上次?”伊安蹙眉回想了下,才得以記起是剷除異己之事。說實話,不想,他對這種事情沒興趣,但他也知道,乾隆的話並不是真的問他想不想知道,只是乾隆想說罷了,他的回答並不重要。
所以,伊安也只是笑著接過溼巾擦了一下臉後淡淡詢問,“進展順利?”
乾隆望著眼前這個不驕不躁雲淡風輕的少年,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探究的欲·望,究竟要何事這少年才會去在意去關注?而不是和現在這般,談著關係著一個城池覆滅的話題也漠然到了極點。
收斂了心中蔓延開的蠢蠢欲動,乾隆笑著點頭,“很順利,不出半年即可讓那些小蟲子徹底消失。”
百姓已經逐漸有了奮起反抗的苗頭,並且這股苗頭會越燒越旺,待燒到一定極限時就會砰的一聲完全爆發。到那個時候,雖有八百里加急,可正逢戰亂,路上有事耽擱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算稀奇。到了京城上報朝廷後,他每天日理萬機那麼多急奏要批閱,壓個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也是情理之中,不是嗎?
“哦。”
等了半晌就等到了少年一個哦字,乾隆那滿懷期待的心怎一個失望了得?那日回宮他就著手安排了這件事,這半個月時時刻刻關注事態發展,現在有了進展第一個就想讓這個少年知曉,卻不想少年只是一個哦字就不再有下文,這就像是滿腔熱情被一盆冰水嘩的一聲澆熄,讓乾隆異常的憋屈。
但憋屈了又能怎樣呢?就算他是皇上,他能下聖旨讓少年歡欣鼓舞的來回應他的話,但就因為這種事情下聖旨?他可丟不起這個臉!更何況,比起別人的諂媚逢迎,他不就是喜歡少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