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回答金光的不是燕紅葉,而是強行把他拽來的燕赤霞。“是我的主意。難得玄心正宗和陰月皇朝能放下成見合作,這是千百年來的盛事。陰世幽泉之劫被化解了,以後大家又要敵對,不如在分開之前大家慶祝一番。不論魔道,不講正邪!”
“荒謬!”金光對燕赤霞大逆不道的話反射性的斥責。習慣性的脫口而出,夢中的一幕幕偏偏不斷在他腦海裡翻弄,讓他無法做回正常的鐵面無私的金光宗主。
金光心中一動,側眼向亭中望去。
七夜舉起酒杯衝他遙遙祝酒。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金光漠然道。
玄心四將和許多聽見金光的話的門人紛紛眼中一亮,諸葛流雲口中發出“哦哦”的怪叫,燕赤霞笑哈哈的拍金光的肩膀:“這才對嘛,別板著臉,偶爾放鬆放鬆。”
金光側身,燕赤霞的手滑落。
不理會眾人的興奮,他緩步朝亭子走去,朝七夜走去。
第05章
“我一直以為玄心正宗的宗主應該是個時時刻刻都把正邪之分掛在心上,拘泥迂腐的老道士。自從見到金光宗主真人之後,才發現自己實在是見識淺薄!”七夜親手將金光面前的酒杯斟滿,話中毫不掩飾他對金光欣賞。
普通的白瓷酒杯,清冽的酒水,夢中的青年。
周圍的喧譁金光都聽不見了,見到這個人是意外,在他還沒做好心理建設的時候,夢中的人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夢中的深情和絕望還不曾擺脫,活生生的人已經站起在面前,微笑祝酒。金光無法將現實剝離出來,所以他的心一陣陣的難受,好像有人用錐子殘忍的刺戳他的心臟。
錐心之痛。
金光嚯的站起來,伸手奪過七夜手中的酒壺,在七夜詫異的目光中,仰頭將酒壺中的酒一通狂飲,一些酒水從壺口唇角洩露,順著下頜滑到脖頸,流過大口吞嚥的喉結,沒入衣衫下白皙的鎖骨。
月光幽幽,歡慶的人群本來已掩蓋了風吹樹葉的淒冷知音。但是七夜突然又感到一絲悲傷。
“宗主遇上煩心事了嗎?”這個問題太過了。他是陰月聖君,他是玄心宗主,不應該問這種朋友知己之間才會關心的問題。可是在正魔兩道難得放棄分歧的一刻,他忍不住做一兩件不那麼合乎身份的事。
“你覺得我在借酒澆愁?”金光語氣不太好的質問。
七夜不以為意,他認為自己戳中了金光的痛處。況且,不論是誰也會認為金光那樣是借酒澆愁吧。
“我是高興!”金光道。
“高興什麼?”
“陰世幽泉之劫化解,難道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嗎?!”
七夜覺得金光剛才撇他那樣好像在鄙視他。
“當浮一大白。”七夜總不能說這不是件好事吧。學著金光,棄杯不用,直接抓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喝酒。
“哼,別人做什麼你也做什麼?拾人牙慧!”金光繼續言語刻薄。這是他的老毛病了,修道之人應該修身養性,金光能剋制自己所有的慾望,唯獨當他情緒劇烈震盪之時,咄咄逼人。
好在他的話很少,知道他這個毛病的人幾乎沒有。
七夜從出生就是聖君,被人捧著長大的,金光三番兩次不給面子,若不是他天生性格寬容,此刻只怕要拂袖而去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嗜好,沉下臉,自斟自酌,不再試圖和金光溝通。
金光如願讓七夜生氣了,可是才不過片刻他就後悔了。
人群很熱鬧,可是離他太遙遠,這座亭子只有他和七夜,或許人們認為只有他們兩個高高在上的人才適合坐在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很在意你……”很輕的聲音。
“你說什麼?”金光失手將手中酒壺摔落在地。
“什麼什麼?”七夜莫名其妙,他明明沒有說話。
不是你在說話?什麼在意不在意?!
七夜很疑惑很奇怪。
金光的手微微發抖,事實上,從他著魔般坐到七夜對面,他就一直很緊張,只不過他自己美察覺到而已。他沒發覺,自己一直緊緊抓著自己所能抓到的一切東西,掛在腰間的玉佩,廉價的酒壺,當酒壺摔碎之後,他緊緊攥著拳頭,掌心刻下淺淺白痕。
“失陪了。”金光落荒而逃。
金光走的時候眾人正興致勃勃的比武划拳,除了七夜,沒有人留意到金光的離去。金光慌不擇路,糊里糊塗的走了一陣才發現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