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綱抬頭看到被雲雀扶著走進辦公室的獄寺時,很是錯愕。他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蹙眉朝著那滿身傷痕與繃帶的銀髮青年低喝道:
“……隼人!這才不到一天你怎麼就下床了!身上都是傷難道不會痛麼?快點回去躺著休息!真是太亂來了,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
阿綱是很少訓斥獄寺的,想必也是怒極了。
說來也是,這任性的孩子昨天剛剛滿身浴血地回來,這還沒有休息到一天的時間居然就下地走動,看樣子似乎還打算來這裡批改公文,這樣的事情身為BOSS的他怎麼可能會批准。
這實在是太亂來了,就算是工作狂也不能夠不要命。
銀髮青年身體發虛,幾乎是靠雲雀的攙扶才能夠站立好,他朝阿綱歉意地說:
“抱歉十代目……因為不在的這幾天一定是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無論如何也想要了解一下情況,順便再彙報一下我這邊的情報。”他側頭看了一下身邊的雲雀,然後收回目光繼續道:“我的身體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十代目請放心。傷口也都不疼了。我不會逗留太久,只是想下來和您簡單交流幾句。”
雖然並不太相信獄寺說的傷口不疼了,不過連雲雀這樣極其護短的人都沒有阻攔著獄寺下床,阿綱也就稍稍放心了些許。
但是他依然不能夠忽視掉青年這狼狽的樣子。
這四天未見面的日子裡,他清楚獄寺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希望知道得太多,起碼不想要知道得很詳細。似乎無論過了多久,阿綱都覺得自己潛意識裡面的自我逃避還是依稀尚存著些許。
藍波剛剛也已經來找了他一趟,同樣是彙報了一下他與獄寺在第二空間遭遇的事情,即使獄寺被圍攻槍擊的事情被藍波輕描淡寫加一個哈欠給遮掩過去了,但是那即使用膝蓋想想也能夠想象得出來的場景一直在阿綱腦海裡閃現。他一邊心疼著他的這兩位守護者,一邊卻又不得不加快效率將一些雜魚家族清理完畢,好靜下心來處理伯格斯特這件棘手的事情。
藍波回來後聽雷組的成員說了與嵐組起衝突的事情,第一時間便為獄寺澄清,既然自己組的BOSS都已解釋了這是一場誤會後,雷組自然也就與嵐組化解了僵持的局面。當然,藍波只是說,那一晚夜太黑,十年前的他看錯了人,理由雖然牽強,但也沒有什麼人過於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至於第二空間的事情他並未說出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藍波身上的傷也很多,和阿綱差不多彙報完後就已經很累了,手撐著桌子開始喘氣,氣息有些紊亂。阿綱立刻命人將他扶回去休息,結果藍波前腳走,獄寺後腳便推門進來了。
即使服裝都已更換,臉頰的血汙也清洗過了,但是獄寺面容上的疲憊與勞累依然沒有消退。阿綱一直很擔心獄寺會用腦過度而產生什麼更大的身體隱患。
也許是不方便大幅度的動作,獄寺只是換了一件穿著方便寬鬆的襯衫,一看便是雲雀所帶領的雲組的紅襯衫套裝。領子處沒有繫上的三個紐扣下,隱隱可以看到纏繞著他胸口的白色紗布,一層層包裹著他面板,一直蔓延到鎖骨處。
他的臉還是泛著病態般的蒼白。好像下一刻就會倒下一樣。
“那麼,隼人快點坐下吧。”
阿綱不好再拒絕,移過椅子,牽起獄寺的手將他慢慢拉過去。雲雀小心翼翼地按著他的肩膀以便讓他安安穩穩地坐到椅子上,生怕一不小心用力而牽扯到他全身的痛處。
“那雲雀,你先會房間等我吧,一會兒事情結束了我派人去叫你。”獄寺給了雲雀一個寬慰的笑容,雲雀點點頭,說了一句:“不準超過二十分鐘”後,這才轉身離開。
阿綱轉身端了一杯泡好的茶擺放到隔開二人的玻璃桌上,順手也拉過一把椅子坐到獄寺的正對面,朝他微笑著道:
“隼人這麼著急要來,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獄寺點點頭,雙手輕輕握起放在膝上,由於身上的傷口太多,他便不敢再動,也就一直保持著這個恭敬的姿勢,然後他嘗試著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
“十代目,我長話短說。之前我就曾經推測過關於伯格斯特家族相對論的解釋,但是現在有了新的認知。如果說從前對這個家族的理解太少而導致了錯誤的判斷,那麼這次前往第二空間,我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來推翻之前的定論。”
阿綱點點頭,等待他的下文。
這位得力的左右手,最認真的時候除了戰鬥外,莫過於是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