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說出熟悉的話。他將臨時代替雲戒的戒指放在掌心,用力一握。
粉末紛紛揚揚灑下,細細碎碎。就像是那些是是非非的過去,一同被碾碎於掌心中。
消散的記憶,便成了追憶。
“我知道。”阿綱閉上眼,低低道,“如果隼人回不來的話,即使不用你說,我也會去陪他。”
“草食動物,你錯了。”雲雀抱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倉庫的大門,他邁得腳步極輕,聲音卻異常清晰:“不是你,是我。”
倉庫的門已經被他的拐撞擊得扭曲畸形。他一腳踏出倉庫,一腳留在屋內,陽光扭扭歪歪的將他劃分成兩半。他回頭,面無表情的望著站在原地的阿綱: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陪他去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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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留下來吧。”那時獄寺的眸子是微微彎起的,像是月牙,夕陽下的他伸出手,聲音甚至也是溫和而充滿期待的,“你在的話,彭格列會更加強大。”
那時的他們已不是少年,年少的歲月在一點點的磨練和傷痛中如同一盤散沙逝去。
他已經是黑道上聞風喪膽的彭格列嵐守,名副其實的彭格列十代頭目強大左右手和支柱。
而他是不願屈服,想著隨遇而安漂浮不定的彭格列雲守,名不副實,不願妥協。
“哇哦。”雲雀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獄寺背朝著夕陽,暖橘色滿滿的溢位在空曠的小道上,像是渡了金,他的聲音卻是帶著不屑的反問:“草食動物。你以為,我和你是一樣的麼?”
“我知道不一樣。”獄寺微笑,那時的年少輕狂已不在,更不是被質疑諷刺而炸毛的衝動少年,他只是淡淡的道:“若非是十代目拜託的事情,我也不會這樣。”
十代目。
像是一道深深的溝壑,像是無法逾越的高坎。
鬼使神差般的,他冷笑一聲,將放在上衣兜內冰涼的一枚戒指拿出來,他輾碾於指間,然後一抿唇,投擲向獄寺。
獄寺有些詫異的伸手接住。
那枚戒指泛著淡淡的暖意,充斥著雲雀的薄荷香。
“你這是什麼意思?”獄寺微微壓低了聲音。
“你拿著吧。”雲雀轉身離去,聲音飄渺,“出任務即使不用那戒指,一樣可以贏。”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沒用麼,草食動物。”
是他的錯覺麼?為什麼雲雀在說完最後一個音節時,尾音略微的上揚了呢。像是帶著笑意的寵溺。他詫異,卻不覺得突兀。
光怪陸離的夕陽灑在雲雀的背影上,斑斑駁駁,像是靡麗的花毯。
獄寺望不斷他的背影,就像是望不斷這充滿了霧氣的街的盡頭。
那時起他擁有了兩枚戒指,一枚名副其實的嵐戒,一枚名不副實的雲戒。
雲雀的留下,全然是為了獄寺。
風止,而云不動。風逝,雲故不在。
O(∩_∩)O~
第2章 【章·貳】 (主all59)
彭格列內部的分裂本身就是存在的,卻因為獄寺隼人的死而愈發嚴重。
葬禮舉行得很簡單,那天來的人卻很少。身為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阿綱沒有去,連雲雀都沒有去。然而平時神出鬼沒的六道骸卻奇蹟的出現在了獄寺的葬禮上。
那一天的雪只是零零碎碎的散下,帶著無盡的沉默和寒冷。
獄寺身上和臉頰上的血跡都被清理過了,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他平躺在棺材中,像是做著一個甜美的韶華之夢。綿長悠遠,不願醒來。
花了十年的時間去追逐上風的步伐,卻在一秒鐘看著風乾淨而徹底的消散。
就好像,這十年間自己白活了一樣。
合上棺材的蓋子時,一旁原本乖巧的藍波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衝過去一把推開合棺材的下屬,跌跌撞撞趴在獄寺旁邊開始哭。不是那種小孩子撒嬌的哭喊,他不認為自己的撒嬌可以換來獄寺的甦醒。
他只是斷斷續續的哭,斷斷續續的哽咽,直到連氣都喘不過來。他擦擦眼淚,突然瘋了一般的開始掏自己的衣兜。
很多很多的葡萄糖掉出來,紫色的糖紙反射著刺眼的光。
沒有人上去攔他。
藍波將所有的糖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