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又將牌子還給了李建成:“我卻沒想到,這牌子終究會落到你手中,舊朝(隋)的暗部我當年也只接觸了部分,引為己用的更少,如今看來是全到了你手裡。”
李建成恭敬行了禮:“兒是大唐的子民,接收了舊朝的暗部,也依舊是大唐的子民,只是今後,兒再不能做大唐的太子了,兒終究是負了大唐對兒的期待。”
李淵眼內神色忽閃,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拖長了語調:“二郎現在被耍得團團轉,看見對於朝廷之上,他終究還是不如你的。”
李建成搖頭:“非也,兒只是比世民在長安多待了那麼些年,若說行軍打仗,兒是萬萬不及的,更何況世民還有玄甲軍相助。”
李淵自然看到了曇宗,他垂下眼瞼嘆了口氣:“你若是知道你在做什麼,便好。這太子之位,無論是你,還是二郎,誰坐都一樣,都是我李家的兒郎。”
曇宗被李淵的目光看得後背一涼,他保證,如果不是李建成接手了暗部的力量,李淵絕對會當場弄死他,不留一絲生還的可能。
好在此刻李建成和李淵已經說清了,李淵無論如何也不想要再生事端,因為如今的他已經沒有能力再遏制兩個兒子了。
他早已經發現整個皇宮都已經在他兒子的掌控之下,甚至是一明一暗,皆被控。
李建成說完後,便跟在李淵身後,出了側間,靜等李世民的出現。
帝王屏退的人重新被叫上來後,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跟在帝王身後,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誰,可如今他們誰也沒有更大的能力去通知自己上頭的人,只能暗暗盼著自己沒有站錯隊伍。
沒過太久,尉遲敬德就出現了,他如今被李世民派來掌控整個皇宮的守備,眼見外面的局勢也被控制得差不多了,便去尋了被團團圍住的帝王。而被特意找過來的羅士信,此刻又換了一個不知道誰的易容,站在了尉遲敬德身旁。
尉遲敬德知道李世民算是大勝了,而李元吉如今也在李世民手中,被暗藏了起來。當然,此刻的他心下還有些不安,一是不安曇宗和太子的失蹤,二是不安,他剛才射傷了李元吉,李世民會不會找他麻煩。
人呢,知道太多真的不好,何況伴君如伴虎。
知道很多又無人能訴說的他,只好把自己的憋屈甩給了更憋屈的帝王。
於是李淵又是寫赦令,又是讓自己的手下去安撫外面的將士,無可奈何卻又做的心甘情願。
自家人消磨自家人算個怎麼回事麼……這皇宮內無論是誰,都能算得上是精銳,不是能文,就是能武的。傷了一個人,可比戰場上死一個小兵讓他心疼多了。
這心疼有幾分真,幾分假,那也只有李淵帝王自己知道了。
反正尉遲敬德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不停提醒帝王,可以召見李世民了。
於是李淵就召見李世民了,召見前還偷偷看了眼自己身邊藏著的李建成。至於曇宗和小鄭藏得比李建成還要好,帝王表示根本那是看不到人在哪裡。
李世民演技是一流得好,一上場就大哭一通,哭得七暈八素,然後嘴裡不停唸叨著。
躲在暗處的曇宗憋笑憋得傷口又往外滲血,直到動靜太大,被李建成發現了並瞪了一眼,才忙板著臉,當做一切都沒看見沒聽見。
最後,李淵幽幽嘆了口氣,又一次將眾人全部屏退,留下了李世民和他的心腹,帶進了側間。
等李建成、曇宗出現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珠的李世民當場就傻了。
曇宗終還是沒能忍住,狂笑出聲。
這一笑似乎能傳染,導致李建成也不禁笑了出來,而尉遲敬德在發現沒有危險後,也偷偷在後面傻笑起來。
李建成此刻一身裝扮早已經變過,鎧甲之類早就卸掉,但這臉一露出來,自然不會有人認錯。
但李建成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李世民呆愣愣指著李建成:“這,這……”
李淵拍掉了李世民的手:“這大唐從今往後,就指望你們一明一暗掌控著了。二郎,你大哥從今日起便掌控著舊朝至今的暗部,若你有何差錯,他隨時都能將你拉下太子之位。”
李世民哭笑不得,他怎會想到,只是給李元吉安排了一下,回過頭竟又是晚了一步:“大哥,我看來這次還是輸給了你。”
李建成搖頭:“輸贏是一輩子的事情,可別真輸給了我才好。”
“一輩子,我可賭不起。”李世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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