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過去,被雪反射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啊——”的一聲背過身去,只覺得兩眼腫脹難忍黑影亂晃,費力抬起手就想要去擦。
“別擦!”一個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把張寧按住了,“你這是被雪晃了眼了,好好養幾天就好了。”
“……沒事兒……?”張寧勉強說道,一個字一個字像刀子拉自己的嗓子。
“沒事兒,養兩天就好,別見光別睜眼就行。”那個聲音很年輕,答得漫不經心“對了,張嘴把這個喝了,大家專門給你留的。”說著把張寧扶起來,一個大碗就湊到嘴邊,濃烈的血腥氣差點把張寧燻暈過去。
“快拿開!”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碗推開,這麼一下對這個還有著失道之症的身體雪上加霜,張寧現在覺得天翻地覆,難受的想一下子暈死過去算了。
“你這是幹嘛!雖然大家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吃了三騅,但我們都救了你吃你匹死獸沒什麼吧!你不要這麼不識好歹!”那個聲音很不滿的說,震得張寧耳朵更疼頭更暈了。大吼一聲:“把那碗東西拿走!”終於受不住又昏了過去。
21冬器……
晚上又醒了過來,心中裝滿了事,沉甸甸的病中昏迷都昏迷的不乾脆。
其實這次醒的很及時,因為他醒來時一張大手託著他的腦袋正往他嘴裡送肉湯呢。
“拿開!”
“逞什麼強,病的都快死了還不吃東西。”
“拿開!”
“什麼破脾氣!”
“滾——!”
“老子還不惜的伺候你了呢!”那個聲音的主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張寧大口喘著氣,眼前還是有黑影晃來晃去晃得他眼暈。費盡摸摸臉上,口罩已經被拿下來了。和使令交流了一會兒結果什麼有用的訊息也沒得到,努力的向簾子處靠了靠,屏住呼吸聽外面隱隱約約的談話。
“大哥,你也太多管閒事兒了吧,那小子根本不領咱們的情。”是要第二次給他喂肉湯的男人。
“哼,一個快病死的醜八怪。”聲音年輕些,第一次的那個。
一陣沉默。
“大哥你倒是說話呀,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別管他是山客還是海客都不應該留著。咱們乾的事兒可走漏不得一點風聲。”
張寧心緒大振,他們怎麼知道……對了,他們一定是翻過自己的包袱,是裡面的東西漏了陷。
“不是為了包袱裡的東西”一個聽起來上了年紀很沉穩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大哥“我是為了他有仙籍。”
周圍一片寂靜,張寧的心跳也被嚇停了一拍。
“大哥怎麼知道……”一個女人問,聲音沙啞,大概有三十歲左右。
“他手裡那邊的東西即多又新,說明剛來沒有多久。而小李和安懷的話他都聽得懂,可據我所知蓬萊和崑崙的語言和這裡都不一樣。再說他連三騅馬都跑死了說明不停歇的趕了很久的路,穿的再厚這天寒地凍的怎麼會只是凍僵了而手指腳趾一個都沒凍掉……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只有他入了仙籍。”
還有他是流亡歸來的麒麟。張寧苦中作樂的在心裡補上了這一句。
“現在,朝政已經被逆選把持,整個戴國有能力任命仙人的大多都是他的人,而這些人都不是慈善的傢伙為什麼要給一個剛剛到這裡才十幾歲的小東西入仙籍……”
簾子一下子被掀開了,冷風灌了進來,張寧反射性的馬上向後縮,抬頭望去,結果因為雪盲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不是很有趣嗎?”老大的聲音很玩味,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兒的東西。
~~~~~~~~~~~~~~~~~我是被抓到了的分界線~~~~~~~~~~~~~~~~~~
張寧被看管起來,不能走出那個小車棚一步。當然,讓他走現在他也走不了。失道之症帶來的渾身乏力、高燒不退、凍傷、雪盲,這些疾病把他困死在被褥中動根手指都困難。
馬車搖搖晃晃的從碰到石頭讓張寧撞上車廂的頻率上推斷出趕得方向越來越偏僻。
因為抵死不喝自己前坐騎三騅熬成的湯,小李懷安齊上陣也沒用,最後還是“大哥”發話一天給他三個不知道什麼面做的雜糧餅子三碗熱開水解決了張寧的伙食問題。
無疑張寧很能好養活,耶律齊時錦衣玉食養得、張小貓時小蟲生肉養得、蛇怪海爾波時一堆垃圾還養得。所以現在他啃那些粗的磨嗓子的餅子完全無壓力。
這是要積攢必要時反抗的力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