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神通,在背後搞鬼。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你。”
令妃繼續微笑著說,“搞鬼?搞鬼的人應該是你吧,你在後宮興風作浪,用法術為所欲為,數次沾染人命仇怨,妄圖以此影響朝局,甚至改變天命,不是搞鬼是什麼?既然今天撞上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底牌!”
說完,她抬起手,指著容嬤嬤胸口正中,而那裡則閃現了柔和的白光,中間隱隱約約浮動著幾個複雜的篆字,“凌天仙府”?
那些白光的範圍越來越大,中間顯現出一片綠意,其中的細節越來越清晰。邵年隔著螢幕也看見其中的果樹天地,竹林芳草,中間還有一彎溪水汩汩流動,溪水的盡頭是一口靈泉,而泉眼邊上有一間竹屋,整個場景都籠罩著淡淡的白霧,堪稱仙氣飄逸。
容嬤嬤看著自己的秘密就這麼顯露出來,嚴厲的面容徹底崩塌,而令妃卻嗤笑一聲,“原來是個仙人開闢的小洞天,藏了些靈泉仙藥,修仙秘籍,被你得了去。既然你已經把那清風遁修煉出來,想必得了這處洞天也有些年月了,加上那靈泉洗髓伐經,絕不該是現在這副模樣,你偽裝成這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天天維持著障眼法,究竟是什麼圖謀呢?”
令妃一步步走過去,容嬤嬤手指一攏,似乎想捏幾個法決,但都生生被令妃打斷了。令妃邊走邊說,“這障眼法著實無趣,不如不要。”說完她袖子一揮,那邊容嬤嬤已經大變樣了,雖說還是穿著那身旗裝,但是變得體態輕盈,容顏清麗,一點也看不出先前的影子。
“嘖嘖,不過是個還在練氣期的小修士,就敢來皇宮裡興風作浪,禍亂龍脈。”
容嬤嬤越發緊張戒備地問,“你是什麼人?”
而令妃已經在她面前站定,把手指輕輕籠罩在那女子的額頭上,“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但既然你打算逆天改命,讓十二阿哥繼承大統,就是篡改龍氣的大逆不道之事,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容嬤嬤帶著怒意和恐懼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妖孽,為何阻攔於我?十二阿哥是嫡子,既然上天派我來到他們母子身邊,扶持他們就是天道註定。”
“你,想跟我談天道?”令妃悠然地笑了笑,仿若信步閒庭,沒有一絲與人對峙的緊張,“我聽過鴻鈞講道,見過女媧補天,看過封神榜上諸仙名字顯現。你不過一個尚未窺見天機的小修士,既得仙府,不思斬斷塵緣,卻耽於紅塵俗世,如今卻想來跟我談天道?”
“容嬤嬤”自然不會對方說什麼就立刻買賬,只聽她反駁道,“這是我命中註定要做的事情,不然為什麼要讓我……”
“要讓你怎樣?一個遊魂無處寄託,卻在一具老嫗的身上奪舍?不必隱瞞了,你的魂魄並非是本方世界中人。為何區分不出,這具肉身所帶來的身份與執念,究竟是讓你完成的,還是讓你斬斷的?”
“容嬤嬤”似乎很不甘心,“若說我是干涉人間運道,那你算什麼呢?靠手段上位成為皇妃,還要扶持自己的兒子登基,豈不是更塵緣未了?”
“我算什麼?你以為我真的就是你看見的那個人?你問問你的內心,當你決心藉助方外手段,想要害誰的命?要奪誰的運?你看我是誰,我便是誰。到了如今你莫非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業障心魔?”
說話間,令妃的外貌逐漸發生了變化,那種變化如此的自然,好像淡淡的霧氣慢慢散開,露出了還浸潤著霧氣的清晨美景。她頭頂的旗髻慢慢變作一頂華冠,身上的旗袍慢慢變成了流雲般的廣袖曳裙,而她的容顏顯得似真似幻,雖那精緻的面容一直沒有變化,面容的特質卻在一刻不停地變化,美豔又清冷,溫柔又高傲,讓人無法把握,而她身上流露的氣息更是讓人心生敬畏,似乎代表了天地的造化旨意。
“容嬤嬤”也被這天人之姿所震懾,但又不肯死心,嘴硬反駁道,“我怎知你卻是代表正道天意?又怎知這不是妖孽做出的幻術?”
“幻術?即便就是幻術,你又能如何抵抗呢?”令妃微微一笑,輕輕伸出手,纖細的手指掠過“容嬤嬤”那片幻影中的竹林田野、靈泉茅屋,而“容嬤嬤”似乎想要反抗卻無能為力,不但無法保住自己的秘密天地,連行動的能力都像是被壓制。
片刻後,令妃似乎檢視完那隨身空間中的細節,手一揮,那泛著白光的幻影就慢慢消失了……而容嬤嬤則絕望地大叫,“不!我的空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我乾脆把中午十二點的更新改到晚上十二點半算了ORZ,今天開始碼字的時候,突然超級有靈感去寫舊文的完結番外,然後發完番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