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馬身邊的那個妖怪,叫做黃泉。”
“我沒看出來那隻小妖怪的眼睛有什麼特別,你確定是‘黃泉之眼’?”
“我確定,但傳說中的‘黃泉之眼’其實不是預言,而是一種詛咒。雷禪你知道的,詛咒是我精通的專業領域。‘黃泉之眼’發出的詛咒和我的表白詛咒應該屬於同一性質,擁有第一優先順序影響序列,詛咒一旦發出必將實現,無論詛咒釋放者死亡與否。它是靈魂對靈魂的詛咒,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判斷出它的本質。”
“你的意思是,那個還未成年的小鬼黃泉是和你一樣的詛咒大師?”
“不,他只是個媒介而已,真正的詛咒者以他為媒介將詛咒釋放到我身上,這一切與他無關。事實上,‘黃泉’這個名字也是我給他起的,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亡了。在詛咒釋放成功之後他又活了過來——雖然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這個詛咒對他造成了什麼影響,但我能確定這個詛咒的來源與他無關。”
雷禪猛地站起身,沉聲問:“來源是誰?”
“我不知道,可能的人太多了,沒辦法確定——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你、煙鬼,哪一個不是有一大堆的敵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發出詛咒的人已經死了。”
“什麼?”
“這是以生命為代價釋放出來的詛咒,使用過限定的次數就會立刻死亡。‘黃泉之眼’詛咒精確地控制了死亡的時間、地點、人物、死亡方式,終其一生也就只可能會釋放出一次。像這種極度精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詛咒既然已經釋放了,那施術者必然已死——所以雷禪你不必激動著想幫我報仇,那個傢伙已經死了。”
雷禪皺著兩條極粗極濃的眉毛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問:“但是,既然施術者抱著必死的決心,他為什麼要透過黃泉那個小鬼來施術?中途透過一個媒介總是有影響的吧?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或許是他沒那個自信能接近我身邊,也或許是‘黃泉之眼’必須以另外一個身體為媒介才能施放出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那你……”
“雷禪,你沒有什麼能給我做的,現在誰都無法改變詛咒。相信我,這是我的專業範圍。——別擺出那種表情,其實我這一生活得挺開心,作為一個妖怪活的時間也夠久,沒什麼值得你傷心的。”
雷禪動動嘴唇,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最後只是問:“那個詛咒,內容是什麼?”
“原話囉裡囉嗦的一大堆,精簡地說就是我將在三個月之後死亡,死於一個人類手裡。顯然,他還想讓我懷著對死亡的畏懼活上三個月。我得說,這對於某些妖怪來說可能是比酷刑還難過的痛苦了。”
雷禪用探尋的眼神看著他。
影鬼攤手:“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可沒有為無法改變的事情擔心難過的習慣,既然知道生命即將結束,那我當然要怎麼開心怎麼活。”
“那麼,到今天為止,你還有多久的時間?”
☆、幽遊白書
“那麼,到今天為止;你還有多久的時間?”
“半個月。”
“那個叫藏馬的小鬼你打算怎麼辦?”
“到時候他應該成年了。”
“……喂……你真的放心?”
“總有一天他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好吧;我會看著他的——你叫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還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說……”
影鬼笑著給了他一拳。
“據說你把痴皇一輩子蒐集的寶物都打包捲走了?”雷禪突然問。
“沒錯;你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是有這麼一個東西……我聽說它在痴皇手裡。”
“什麼東西?”
“一面鏡子;能夠開啟從魔界到人類世界的通道。”
“鏡子?我記得我看到過這麼一個東西;稍等一下;讓我找找……”影鬼從懷裡掏出那塊舊得要爛掉的包袱皮在裡面翻來翻去。
“是這個東西?它看起來不怎麼像是面鏡子。”
影鬼遞給雷禪一個東西;它看起來與其說是一面鏡子;不如說是一個木製的淺盒子;盒內盛著一種散發著銀色熒光的液體;液體表面不停地自動泛起漣漪。
“沒錯,就是它。”雷禪欣喜地一把搶過,半聲客套也無地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喂……太自來熟了吧?我還沒說你需要用什麼代價換它呢。”
雷禪大手一揮,十分豪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