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飛身而去:“妖氣!”
紫竹林深處,一青一白兩條巨蛇交纏在一處,身形修長,體態婉轉,纏綿悱惻,好似交歡。
法海停於十步開外,手中的佛珠閃出點點金光,正準備做法收妖,忽然,天落一道霹靂閃電,照得紫竹林如同白晝,法海以手掩目,避開亮光,卻從指縫之間見一襲如血的鮮紅,刺目如眉間硃砂,逼人心魄。
最讓法海驚異的是,落下之人身上透著一股逼人的罡氣,冷漠而肅殺,彷彿修羅地獄一般的氣質,法海眉頭緊鎖,拂塵下意識地甩出一道凌厲的光弧,劃破了夜的黑暗:“是人是妖?”
明明上一秒還置身於拂曉的黑木崖之上,可此時卻忽然下落於一個漆黑的竹林,即使如此,東方不敗也迅速地感到了凌厲的殺氣,看著拂塵掃來一道白光,東方不敗冷冷一笑,對準亮光,反而飛身迎向拂塵,足間輕點,借拂塵之力騰躍而上,紅袖翩舞,下一秒,七枚殺氣騰騰的銀針便直刺法海的面門——
縱使收妖多年,法海也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殺招,下意識地反手以拂塵相擋,可拂塵即使灌注了高深的法力,也終究是有縫之物,東方不敗指尖擰著七條紅線,三兩下收放便改變了銀針的方向,竟然精準地從拂塵的縫隙之中穿了過去,直逼法海的心臟!
這是何等的目力?何等的殺氣?法海雖有罡氣護體,也不敢絲毫大意,一手收回拂塵,另一隻手以佛珠相擋,銀針逼近、佛珠頻閃,兩相較量,只見七道金光劃過,法海只覺手上一輕,低頭看佛珠已然不見;東方不敗卻覺銀針源源不斷的強勁內力透過紅線傳入掌心,丹田處一陣溫暖,東方不敗不可思議地收回銀針,只見其上金光流轉,彷彿渡化了一般,成了靈識器物。
“竟然,可是攻破佛珠的罡氣……可是,他沒有一絲妖氣,確實是個人。”法海凝眉,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
東方不敗翻身落下,側身立於法海之前,側臉邊垂著溼漉漉的長髮,沾染了雨水,絲絲涓涓,為他凌厲的眉目間點染了一絲微醺的嫵媚。
東方不敗將金針收於掌間,上下打量了一番剛剛與他武鬥之人:“竟然是個和尚。”有著奇怪招數的和尚,他手上的佛珠似乎被自己的銀針吸收了,反而成就了自己葵花寶典的第二層內功。
暴雨之中,兩個同樣一襲紅衣的人正警戒地對視著,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女聲低吟:“救命,救命……救救我,我的孩子……”
兩人同時向聲源望去,之間不遠處,一片本該挺拔的蒼翠竹林的頂端緊密地合起,樹葉交纏,彷彿在遮風擋雨似的。再往下看,影影綽綽可見林間躺著一個不斷顫抖的人,肚腹高高隆起,是個可憐的孕婦。
儘管竹葉交纏,可是翠竹如何能完全遮住這瓢潑大雨?已然脫力的女子痛苦地躺在雨水中低吟求救,冰涼的雨水一絲絲帶走身體的力氣,腹中的胎兒掙扎著要出世,可惜女子已經無力……
法海一頓,轉向那邊依然交纏在一處的兩條巨蛇:“原來,你們是在幫她擋雨。”
白蛇無言,青蛇去忽然口出人聲,玲瓏如嬌俏的少女,卻帶著一股子嬌蠻氣:“別看了!你們兩個那麼大本事,還不趕緊救人啊,她要死了!”
雖然並不在意人命,但這是一個柔弱的女人,還是個臨產的孕婦。東方不敗眉頭一皺,快步向前,他身邊的法海卻走了兩步陡然停下,迅速轉身,低頭念著佛號:“阿彌陀佛……”
東方不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再看向那個孕婦,頓時明白了法海轉身的原因——這個女子褪盡了全身的衣衫,墊在身下,高聳的乳|房、豐腴的大腿和手臂和圓潤結實的臀部都裸|露著,胸前深深的溝壑中划著一道涓細的水流,從順滑的肌膚慢慢滑落而下,閃著魅惑卻無助的光芒。
“阿彌陀佛,佛門以守色戒為重。”平生頭一次見此場景,法海的心不可謂不慌,又退了幾步。
“原來還是個虛偽的和尚。”東方不敗不屑地冷笑一聲,毫無顧忌地上前,俯身撫上女子柔滑冰冷的手臂,探了探女子的脈搏,不禁皺眉:脈搏很弱,孩子的雙脈則幾乎感應不到。
“太冷了,她使不上勁,必須擋雨。”東方不敗眸光左右流轉,最後落於法海那身鮮紅的袈裟之上,足尖一點,飛身飄過,法海只聽背後傳來浮風之聲,下意識地回身相擋,沒成想東方不敗的目標竟然是他的袈裟,趁著他大開大合出招之時,東方不敗一把抓住他袈裟上扣著的金環,回手一揚,鮮豔的袈裟如輕紗一般飛揚而起。
東方不敗順勢抖開衣袖,幾枚銀針呼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