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葉秋只覺得胸口有什麼,又酸又澀又脹又疼:你就天天和這種東西打?

賺銀子啊。——而且,我們這種有能耐的不收拾它們,還有誰幹啊。葉修難得說句正經話就趕緊轉了話題,——看來以後得改個名字了。你說我叫什麼?我現在還真不會起名了。

——葉秋。

啥?

我把我名字讓你。葉秋說,——這樣母親聽到,心裡也總寬慰些。

葉修笑起來: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名字一樣,反而不會往那邊想罷。葉秋面上一派淡然——他雖然剛剛十六歲,早一派少年老成做派,——也叫我聽了這個名字,便知道你還平安。

葉修看他良久,才伸手揉了一把他頭髮,然後伸了小指:

那就這麼定了。

葉秋眨著眼,慢慢地伸出指頭,和自家的大哥勾了一下。

那一年,葉秋過了會試,在殿試裡被官家御筆欽點了探花,才知道做狀元也要考慮年資出身,而探花郎總得是他這一般年輕人才合式。後來他隨著座師進了御史臺,日日慣於仕事勞頓漸漸和光同塵下去的時候,亦總去京城樊樓裡聽一回說書人講的江南斗神故事做消遣。

儘管知道說書人嘴裡說出話來只剩下三分可信,也仍禁不住年輕探花在聽到“葉秋”二字時候彎起嘴角。

也就在那一年,他同了御史臺一眾,上了請開民禁允立幫派疏。朝廷廷議三日,頒下十枚“順天保民”金牌,權令江湖豪強以金牌為憑,征伐異獸、保一方水土平安——竟是這數朝以來,首次開了民間武禁。

時人言及新政,曰國朝因天下動亂故,頒金牌以賞江湖豪強,竟使儒不以文亂法,俠不因武亂禁,開明前代不及也。

那一日送走了周澤楷與方銳兩人,葉秋抖了抖衣袍,想要走個幾步,才忽然覺得腿都軟了。縱然兩人沒什麼敵意,但那絕頂高手的氣質還是無意間壓迫了他——又或者,這只是一場大戲終於唱成,他撐著自己的那份氣力一時洩了……

葉秋搖搖頭,下意識舉手摸了摸空無一物的懷裡。這戲總是按著官家的意思做了,該入了套的人入了套,下一步如何,葉秋卻怎麼也無從得知。

——於我而言,也只希望他能在江湖之中逍遙自在便好。

對輪迴城主說的話言猶在耳,他慢慢地在袖子裡握緊了拳,緩緩走出了庭院。

前院終於是寂靜下來。片刻之後,做短衣打扮的少女從黑暗裡步了出來:“葉司諫。”

“戴女俠。”他點點頭,問,“——前院之事如何?”

戴妍琦搖了搖頭:“周城主內功太過厲害,我尋不著空將訊息傳出去,最終還是讓沐橙姐姐和嘉世的人回去了。”

葉秋望著燈火漸漸熄滅的前院,嘆道:“這樣嗎……我卻是無顏見楚樓主了。”

戴妍琦搖了搖頭:“我看,也未嘗是不好。儘管是為了沐橙姐姐好,但就這麼從嘉世手裡貿然劫人……總是教煙雨和嘉世之間結下樑子。”

葉秋沒有再說,只想起那日在煙雨樓中,楚雲秀臉上掠過的決然。他再度嘆了口氣,不說什麼。

戴妍琦卻又道:“葉司諫好勇力。今天來的兩人,周城主劍術冠絕西北,已有新一代鬥神之譽,就是那位妙手空空方銳,也內力絕倫,被視為一時奇才……若他們兩人猝然發難,便靠我雷霆一眾,是絕保不住葉司諫您性命的。您對您那位兄長,可真是攤上命去信他了。”

“卻又如何?”

葉秋聽見自己聲音,在這籠滿月色的院落裡迴盪起來。

“——他畢竟是我嫡親兄長。”

戴妍琦卻也不說什麼,幽幽嘆一口氣,和他一起望著天上月輪。今人古人,此處他鄉,總都在這一刻月色裡漂浮起來,將天涯做了咫尺,萬里做了無距,昔年做了現下,他日做了此時。

卻終究、不過夢幻泡影,一個錯覺。

其實葉秋不久之前剛見過葉修,就在京城他的官邸裡,他那神出鬼沒的兄長大人忽地翻窗進來,少見地沒帶著那柄長矛,而是背了柄烏突突辨不出顏色雨傘:“嘿,許久不見。”

葉秋放下書卷——在他強忍著沒直接將它砸在來人臉上之後,道:“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準備在嘉世賴定一生一世,明天就要改姓陶了。”

“別說得我跟那入贅的女婿似的!”葉修嗤之以鼻,“天天給嘉世賣命賣煩了,你看,這不是離了嘉世我就去雪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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