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勝也只做不知。
雖然他天天都在水鏡裡頭看到皇帝,淨面時看,沐浴時看,喝水時也還看著。
王子勝很滿意皇帝這段時間的表現,可是還不夠。
皇帝只是對那些花花草草有些不耐,卻不一定就不再澆灌憐惜,也完全沒有不收集其他花花草草妝點後院的覺悟。
比起王子勝願意給他的,還太少。
好在王子勝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他等得,也還願意等。
皇帝卻已經在撓牆了。
偏穆小七對仁哥兒,或許言未必盡,卻鮮有不實處——北疆蠻族真的又開始一輪異動。
大慶規矩,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皇帝倒是自信被他打壓得半殘了的北蠻,就是修生養息了這幾年,也絕不可能突破他給北疆佈置下的防守——柳逸雖然不敢對他亮爪子,卻絕不愧虎威之名。北疆有狼兵、有虎將,就算一時想不到安分了幾年的北蠻會忽然異動,也決不至於丟失寸土。
但自信是一回事,北蠻異動時,皇帝絕做不出為了相思奔赴南方的事兒來。
於是只能撓牆。
於是只能將一腔子說不清道不明、也不願說清不願道明的心虛、鬱悶,通通遷怒到這不識相的蠻族身上。
皇帝前兒才好容易捉住揚州巡鹽御史竟是死於刺殺,而派去查案的官員也都或病或傷(最離譜的一個居然是喝水嗆得摔下椅子摔傷了腦袋的),剩下的兩個也只是庸庸碌碌地拿什麼是那巡鹽御史行事不端、強搶良家民男才導致殺身之禍的鬼話來哄他——天知道那位是滿大慶出了名的畏妻如虎,別說強搶民男,就是一個光溜溜的美人兒自動送到他碗裡,他還不敢下嘴呢——總之各種胡謅不給力,皇帝極其憤慨,並表示要親自下揚州查案。
當然,順便路過金陵什麼的,就也是順理成章的了。
可他才打定主意,北蠻鬧起來的訊息就傳來了!
真心找抽!
朕不好抽女人,還不好抽你這等沒有眼色壞朕好事的北蠻人不成?
皇帝撓了半天牆,憤然傳旨:
朕要御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