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第二個雖是女兒,生日卻極好,第三個更是來歷不凡,且模樣兒據說像足了賈代善,又有大太太那因著被丈夫連累、越發不討賈母喜的比著,倒也慢慢站穩了腳跟,現在更是越過長嫂,成了榮國府裡頭的當家太太——
當然,這個可無關什麼長幼不分,賈母自認賈家實是最有規矩的人家,在諸多勳貴清流都因著數十年前的動亂由著女眷不規矩的又是學文又是習武的時候,也只得她家的女孩兒,便是文采斐然如敏兒,出嫁前也沒傳出什麼才女名聲,每說起不過是略認得幾個字、總是以女紅婦德為重的。她讓二房當家實在是不得已:
長熄體弱,次媳是為了孝順她才站出來的,就和賈政住了榮國府正院一般兒不得已!誰讓長熄身子不爭氣、長子性子不爭氣,都不是能在她跟前兒好生盡孝的呢?
——以上全是皇帝想看胖娃娃時偶然聽到的、賈母和她身邊放出去又回來請安的一個老嬤嬤嘆息抱怨的一番話,更難得的是,以皇帝的觀察力,又用水鏡將賈母的表情放大了又放大,發現居然那位是真心這麼覺得的= =
嗯,不小心又跑題了,皇帝如何覺得賈家有這麼一朵老奇葩、弄出個銜玉而誕的胖娃娃也不稀奇的話且不再說他,卻說賈母對賈政賈敏兩個,那真心是心疼到十二分,自幼那是從貼身服侍的大丫頭到外院掃地的小廝甚至專門給他們兩個洗衣服做飯的僕婦,都要一一挑選過問,事事精細,可以說在賈敏定親、賈政娶妻之前,無一事不是由她掌握護佑的,偏等到了一個看不住,這兩個就都給他們的親爹她的丈夫給坑了!
賈母不敢抱怨丈夫,但有著這麼一個她才一錯眼心頭肉就吃了好大虧的前車之鑑在,她不免就越發恨不得將這兩塊心頭肉給護在嘴裡揉進眼珠子裡,賈代善的七七未過,她就迫不及待地將次子一家弄到離自己最近的榮禧堂住著,除了那點子希望更有出息更長進的次子能僥倖襲爵、帶得賈家越發輝煌讓她在老姐妹裡頭也越發有面子的小念想之外,也是真心想就近照看這個她最心愛寶貝的兒子的。
至於賈敏陪嫁的那一房又一房從遠方表親到親生父母都有可能留在賈家的賈家家生子們,更是賈母對女兒的一片拳拳愛心。賈敏出嫁時林家老太爺已然病重,林家老太太看著倒是還好,這歷來寡婦兒媳最難當,賈母是歷經世事的人,不免就要多為女兒考慮幾分。更何況林家雖說在林海他爹那一代還有個爵位,卻也是低之又低的,號稱五代列侯,可連她家現在這個國公府的稱號還更不符實些,賈敏在家中當姑娘時不說極盡金尊玉貴,卻也是一腳出八腳邁的,賈母不捨得女兒受苦,陪嫁錢財莊鋪毫不吝嗇,人口上頭也是仔細考慮了又考慮、挑選了又挑選的,要忠心的、要賈家拿捏得住不敢背叛的,又要有能服侍賈敏衣著飲食的、有能服侍她燕喜孕期生產等事不招人暗算的,幫忙管家理事奪取林家大權的男女也必不可少,就是那賈敏不方便時代她服侍林海的人,賈母雖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帶出去拿捏在手裡頭的,總比林家老太婆給兒子安排的妥當些!
如此諸般周到,賈敏是親眼看著母親為她安排的,她素來信重母親,對於那些陪房也是信任有加,便是察覺出其中不少有人貪墨、有人心大了的,但一來她那時未有子嗣,對於錢財便也不看重,只要沒有那等膽敢對林家祖業伸手的,她多半得過且過,太過分了才敲打一番、頂多換個管事罷了,她陪嫁極多,林家管事也不少,倒也不怕沒人使喚。
二來那些個心大的,賈敏看林海並不在意,就是她在老太太孝期過後就張羅著給林海納正經側室、原來的通房也要停掉避子湯,林海自己且攔著哩!只說林家家訓,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生庶子,此時且不急——這妻妾相爭之事,看的什麼?不都是男人的心嘛!林海如此有心,又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不說正經側室,就是時下文人偏愛的養在外書房的俊俏小廝也一個都無,不過是每年換兩個通房在賈敏不便時上去服侍一下,他自己又重養生,往往一年下來,真讓通房近身服侍的次數平均一人還不足雙十之數,下一年又換新人,又從來嚴肅避子湯一事,賈敏有甚可憂心的?再說林海的通房換得雖頻繁,她也謹記母親教導,每個都或者在陪房裡頭挑,或者一時湊不足合適的,也必往京中孃家請母親安排,身契自己握在手上,其家人親眷等,卻有的在自己手中、有的在賈家裡頭,如此便是有那等不怕死的連她這個做主母的都敢謀害,也還要顧忌京中賈家隨時捏得死她們,因此最是放心不過。
賈母自然也是這般想的,自然也就想不到,因著她挑出的好當家太太,又賈敏陪房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