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器什麼的,好丟臉。
太子沒那讀心的神通,自然不知道小傢伙滿心的什麼媳婦兒小美人,倒挺高興小傢伙的順從服帖——誰說自己不能是個好哥哥?肯定是那些討債的傢伙出生的方式不對!
王子勝倒是自有神通,可惜他沒有窺視自己人內心的習慣,且少打翻幾瓶醋,可就是如此,看小傢伙對太子俯首帖耳的模樣兒,哪怕知道太子時好意呢,心裡的醋坊少不得又打翻一次,那味道嘛,比起皇帝乍聞王家之得先帝眷顧庇護時也不很差什麼,只好在王子勝雖不覺得蛀牙是什麼大事,也到底就是修行手段也要築基時才能修補肉身不足、至於重築身軀更要化嬰之時,王子勝也不好太過縱容讓小傢伙頂著一口蛀牙幾十幾百年的。再說修行人雖說順應本心,卻也講究去蕪存菁,過分縱容慾望也不好……
王子勝雖不忿穆小七當著自己的面兒教訓自己家的娃,到底只將牙齒磨了又磨,未曾出言,只他平日表情雖大多淡淡的,卻是不放在心裡的緣故,其實並不擅長忍耐,此時免不了在臉上帶出兩分內傷之色,小傢伙眼力不足,又鬱悶從此少了好些香甜點心,自是沒發現,太子卻少不得笑臉越發燦爛,不過王子勝眼色實在陰森,他也沒敢太光明正大的嘲笑,頂著一張笑臉和小傢伙許諾了好多雖然不夠甜、但一樣鮮美可口的素點,哄得小東西眉開眼笑,他也自然越發笑得歡,可其中幾分為了小傢伙的笑,又有幾分是為了小傢伙他爹的挫敗鬱悶,咳咳,太子自以為,只有天知道了。
卻不知道,王子勝也知道,所以說太子殿下日後的好些哭不得笑不得的苦頭,還真怨不得誰去。
不過穆小七在王子勝跟前不討好,在王子勝夫人跟前卻很是討好。
張氏原在佛堂,這些日子除了去西府裡頭探望史氏,就是連理事見仁哥兒都只在佛堂裡頭的,可今兒聽說了仁哥兒的好友一早兒登門,還說要給自己請安,忙放下數到一半的米粒,恭恭敬敬在佛祖座下太婆母靈位前磕了頭,片刻也沒耽擱,就又是吩咐大丫鬟去前頭迎著,將人接到正房,莫來佛堂衝撞了,又是吩咐人準備好早膳茶水,雖因居喪之家飲食上頭多少有些限制,又因為仁哥兒不久前才牙痛過,推己及人不讓準備太多甜食,卻少不得將各種又鮮美又不甜膩的素點吩咐了好生備上,就是有那費時費功夫的,一時東府未曾做得,也吩咐人到西府裡頭取了;自己更是急急入了內室更衣,換了一身依然是素麻所制,卻看著不那麼忌諱的衣著,頭上也帶了一白一藍兩朵絨花,花心的銀製蕊絲尤其精緻,手上也帶上幾個素銀白玉藍翡翠的鐲子,整個人看起來又素淡又不忌諱,張氏細細在鏡前照過,確認不會衝撞到人家小孩兒了,方滿意點頭,扶著丫鬟的手往正房搖搖去了。
張氏這個不知穆小七來歷的內宅婦人尚且如此,何況王子騰?
37第 36 章
王子騰本是在自家府裡佛堂拜過祖母;方往正院裡看望史氏;正看著史氏雖說不很豐腴、卻很有精神的模樣;雖說因著大腹便便行動間再如何盡力優雅也有幾分笨拙;看在王子騰眼裡卻是越看越看;他自鸞姐兒之後就未曾再有子息,年初更是因感念史氏孝順之意,趁著祖母喪期連通房都打發了;越發期待起史氏腹中孩兒來——若能一舉添丁;得子如仁哥兒自是好的,若是不能;讓鸞姐兒多個伴兒一道兒繡花也是好的。
因鸞姐兒還要學些女兒家的功課;王子騰溫言和她說了一會子話;也沒耽擱她,就讓她如常和女夫子學著去了,自己左右看看,因實在手癢,少不得又揮退了丫鬟婆子們,才拿手輕輕放在史氏肚子上,不等那腹中孩兒如往日一般和他打個招呼,就忽聽外頭婆子回報,說是東府裡頭二太太使人過來要些豆腐皮包子五色素羹之類費工夫的點心,要招待仁哥兒的小朋友,史氏一聽也覺稀奇,仁哥兒居然也到會友的年紀了?不過她也知道仁哥兒素來常往外頭行走,或許是那等當日療傷棚子裡結識的小友也未可知,因她孕中胃口奇特,廚下常備了些花功夫的點心,仁哥兒往日也常來幫她消耗,此時只看仁哥兒份上,也不覺得張氏巴巴兒打發人來要點心去招呼些個平民孩童有甚不對,只心裡也不很在意,不過是打發了身邊得力的大丫鬟送去,又另帶了幾分尋常表禮給仁哥兒長臉罷了。
王子騰卻多留了一個心,於史氏跟前只推脫說又想出一個好名字、務必要立刻寫下來,就出了正院往外頭書房去了,行走間卻換來小廝打聽了,果然不是什麼平民小兒,乃是當日那自稱姓穆排行第七的少年,王子騰心下當即就是一咯噔,他原就看出張侍郎神色不對,那穆姓父子只怕有些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