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顏悅色過——
可就是那麼著,仁哥兒該怎樣還是怎樣,那日冰燈黏在迴廊上,恰好遇上因初奪舍有些不慣臉色也更加清冷的王子勝,不也一爪子糊了他那件淡青繡翠竹的錦袍下襬,絲毫不見外麼?現在老太太雖說去了,西府裡頭王子騰夫妻對他的疼寵卻是有增無減,鸞姐兒因他那次男子漢宣言,待他也越發不同,王子勝更是親自教導於他,平日裡不只寓教於樂,只要他課業完成得齊整,也不攔著他上樹下水的瘋玩,仁哥兒自然越發不畏懼他,便是此時給他虎了臉嫌棄,也只是笑嘻嘻的,雖看到王子勝臉上那明顯是給他蹭上的一點子半乾半溼的眼屎,很有點不好意思,卻還是嘟起小嘴兒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趁機用胖爪子將那眼屎弄掉,然後才下了床,先坐在腳踏上,服侍他穿了鞋子,才又穿自己的,後才披了衣服,去一夜都熱著的小火爐上取了水吊子,往銅臉盆裡兌了,親手試了溫熱正好,才兩手捧了臉盆子,肩上還搭著帕子,顛顛兒跑回床邊,放下臉盆又擰了帕子:“爹爹,仁兒幫您淨面。”
看著站在腳踏上頭努力往上舉著帕子的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