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套裝的女性,下半身卻是一條一尺來粗的蟒蛇,蛇身上墨綠和黑色相間的花紋栩栩如生,如果不看上半身,一定會覺得這就是真正的蛇。
原本和張淑芳一模一樣的臉,現在看來也大為不同。五官上可能有五六分相似,可那張臉上沒有任何人類的知性的氣息,帶著一股野獸的戾氣,硬要形容的話,可能比較像帶著人皮面具的猴子。
我忽然想起張淑芳所說的那條走廊的後半部分,那些人首蛇身的怪物雕塑,當時她說“那不是人類的表情”,我始終覺得這個描述太過抽象難以想象,如今見到實物,總算是理解了。
所以說,我見的不是鬼,而是這麼一條成了精的大長蟲?
中國古代關於美女蛇的民間傳說很多,比如廣為流傳的白素貞的故事,小時候每天守在電視前等著看《新白娘子傳奇》那種激動的心情我還記得很清楚。可那不是“社會底層熱愛生活的美好願望”、“勞動人民智慧的寶貴結晶麼”?怎麼還真有蛇妖麼?退一萬步講就算動物能修煉成精這碼事不是純扯淡,現在蛇都讓人吃成瀕危野生動物了,還有幾條蛇能活到修煉成精?
擦,咋今兒就讓我趕上這麼一遭,這狗屎運可夠去買彩票了吧?
我心裡犯嘀咕,想走近了兩步看個清楚,就聽小鬼說:“別靠近她,她還沒死呢。”我剛站起一半,忽然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糾結了一會才重重地又坐回沙發裡。
小鬼走到沙發旁邊站在靠近我的位置,神色嚴肅地掃視著整個房間,“而且,她還有同夥。”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對啊,我見到了兩個,還有一個呢?”
小鬼皺著眉搖了搖頭,“不只一個。”
我一聽心裡一毛:一個就差點把我折騰死了,可著這麼��說納哐�褂瀉芏啵�
不過現在有小鬼在身邊,我人仗鬼勢,底氣倒是足了不少,有多少蛇妖上來還不是小鬼一手一隻的事情,哪能難倒他?我這麼想著,就問:“那現在怎麼辦?”
他低頭看著我,說道:“你先閉上眼睛,千萬別睜開。”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一股無名火就上來了,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還不能讓我看見。雖然閉了眼,其實還留了一條縫,等著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但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小鬼鼓搗了一會,好像用打火機燒了什麼東西,接著我就見到白光大作,耳邊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那種光特別亮,我雖然基本上可以算是閉著眼睛,還是立刻就淚流不止。
正在我被白光刺得眼睛痠痛難忍之際,忽然又眼前一黑,是小鬼的一隻手遮住了我的雙眼,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掌輕輕貼在我的眉骨和鼻樑上,觸感清澈而乾燥,帶著很舒適的溫度。
而且,那時我竟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說那是香氣可能不太準確。準確地說,那不是某一種味道,而是沒有味道。就像夏天大雨過後特別乾淨的空氣,雖然嚴格說並沒有味道,人們卻常常用“馨香”來形容它。
我聞到的,就是這樣一種,雨後特別乾淨的空氣的“味道”。
男人噴香水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天生身有奇香的也聽說過,可有哪種香水、哪種體香能是這樣,把本來有味道的空氣變得沒有味道麼?
我心裡正納悶的時候,那個東西就燒完了,我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停止,小鬼的手也離開了我的眼睛。我忙睜開眼,眼前一片都是看過強光之後的那種深藍色的影子,模糊之間,竟然看到之前倒在地上的蛇妖不見了。
“這樣他們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來。”小鬼把沙發上那具屍體挪到地上,自己坐到我身邊,拿起遙控器有一搭沒一搭地換了幾個臺。
看他的動作倒是一點都不忌諱屍體,我想起之前李偉屍體被他儲存了六年,心想說不定他是個研究屍體的專家,就問道:“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他聽我這麼問,彎下腰捥起那個人的褲腿,我一看整個小腿上密密麻麻的一對一對的紅印子,像是野獸咬的,頓時胃又開始翻騰。
“是蛇。”他很平淡地說,“這些東西能操縱蛇來殺人,你要小心一點,這地下室說不定就是個蛇窩。”
我聽說不光有蛇妖還有蛇窩心裡又慌了,蛇這東西一窩好幾百條,小鬼就兩隻手,怎樣都防不過來啊。好不容易從蛇妖嘴裡逃出來,我要是再步了這倒黴傢伙的後塵讓蛇給咬死了,那不是比死在蛇妖手上還憋屈一萬倍麼?
小鬼沒注意到我糾結這些有的沒的,又坐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