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一蹙,拔刀出鞘,對準飛來的蛇一刀揮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展、白二人將注意力全都放在那條蛇身上的時候,他們背後的草叢間突然躥出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他兩手各拿一把短刀,直奔展昭的後脖頸就去了。
白玉堂一心在那條蛇上,待他感覺到哪裡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貓兒!”
白玉堂驚呼一聲,同時轉身揮刀,雖然對方的刀已經落下來了,但他看出對方的身形並不快,說不定自己可以趕在他之前格開他落下的這一刀。
展昭剛剛還在欣賞白玉堂將那條不怕死的蛇由口至尾劈為兩半,下一秒就聽到他的一聲驚呼,待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白玉堂的刀已經貼著自己的頭頂擦過去了。
他沒好氣的瞥了白玉堂一眼,而後傾身向前跨了好幾大步,心說這白耗子果然毒辣,這要是他手一抖,自己還不英勇就義了。
只是現在這情況也實在沒有時間讓他抱怨,他看著剛剛欲要攻擊自己的黑衣人,心中生疑,不知道對方因何想要自己性命。
黑衣人眼見自己沒能得手,也不與白玉堂硬碰硬,收起刀擰身迴旋,在較遠的空地上停下。
“你是何人?因何要來攻擊展某?”展昭見他適時收手,猜測他功夫平平,想必是知道白玉堂功夫高,知難而退了。
“我是來向白玉堂尋仇的。”黑衣人淡淡開口。
展昭無語的瞟了一眼罪魁禍首那張沒有表情的俊臉,“那這位兄臺恐怕砍錯人了,在下是展昭,他才是白玉堂。”展昭不仗義的指指旁邊那抹白。
黑衣人看了看白玉堂,有些自嘲的笑笑,“他功夫高我許多,我打不過。”
展昭氣結,那就說明他覺得自己功夫比白玉堂弱很多唄!他忍不住瞪了對方好幾眼。
“你現在身中軟筋散,正是我下手的好時機,我要讓白玉堂也嚐嚐失去重要人的滋味。”他咬牙。
半天沒出聲的白玉堂聽了不禁有些好奇,“你為何人尋仇?”
“我大哥,肅青”
白玉堂抿唇沉默了好一會,才誠實的搖頭,“不認識。”
黑衣人青筋暴起,“就是在這條路上被你一刀砍去首級的同我穿著一樣衣服的人!”他咬著後槽牙好心提醒。
“哦!”白玉堂似是想起來了什麼,“你說那個半路突然跳出來擋路的那個?”
黑衣人肅雲被白玉堂說的氣急敗壞,再也沒有要與他繼續對話下去的欲|望,他面色猙獰,將手上的雙刀插回到背上的刀鞘裡,而後雙手平舉。
“白玉堂,你受死吧!”
隨著這這一聲大喝,展昭和白玉堂眼睜睜的看著從這個黑衣人的衣袖中躥出無數條青綠的小蛇來。白玉堂看著那些蛇從他袖口飛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將蛇放出後,又從懷中摸出一隻手指長短的竹笛,將其送至嘴邊吹奏起來。
地上的小蛇原本慵懶的趴臥著,怎料聽到笛聲後猶如被打了某種藥物一般,一個個精神百倍,訓練有素的齊刷刷向二人靠近。
展昭和白玉堂行走江湖多年,曾經聽聞過在苗疆一帶專門有一類人以蛇作為武器,其實他們只是在蛇的身體裡種了蠱,這種蠱蟲對笛聲比較敏感,而這些訓蛇之人正是利用這一點,用笛聲來控制這些蛇進行攻擊。
這些他們只是聽說過,並未親眼見到過,如今一來,倒真是大開眼界了。
他二人沒有對付控蛇人的經驗,不知道對方會使用什麼樣的招數,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以靜制動,他們在等待機會,見招拆招。
展昭在白玉堂後方,由他掩護著輕輕拔劍出鞘。雖然他現在內力還未回覆,不過劍在手,功夫也沒失,自保總還是可以的。
餘光瞥見展昭的動作,白玉堂知道他想要傳達給自己的意思,於是也不擔心,只握緊寒月等待對方的攻擊。
三個人就這麼彼此僵持對峙著,誰也不肯首先邁出這關鍵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離他們十來步遠的地方,有個人扒開草叢中的一條縫隙,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個清晰。這個人就是之前被白玉堂點了穴道扔在石室,後又連哄帶騙的迫使奶娃小七為自己解了穴道的楊頔。
他匆匆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肅雲放出數條小蛇,並以笛聲控制它們,他萬萬沒想到在宮主的身邊竟還埋伏了這樣的人。
楊頔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來回遊走,他知道只要自己上前擊落了肅雲的竹笛,那麼白玉堂就能夠一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