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之間還分彼此?”她脫口,有些不敢相信。
白玉堂被她的話說的嗆了一口——被自己的口水。他心說原來自己和那貓在外人眼裡已是不分彼此了。
“咳咳,既然如此,五爺我就做主答應了,不過要想收集線索還需冷姑娘多多配合,將你知道的情報一一告知。”白玉堂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小愉悅。
冷宮羽狡黠的看著白玉堂平靜的臉,心裡暗笑,自己猜的沒錯,他跟展昭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這個好說,只要你們助我找到我想要的,在下定然知無不言。”她朝他抱了抱腕。
“那麼,你到底為何做出殺掉你義父的假象,真正的他又被你藏身到了何處?”白玉堂往前湊了湊,眯起眼打量她。
冷宮羽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偏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不是太明顯了麼,你待在他身邊替他做事,你有一千一萬個機會可以出手,但是你卻偏偏等到縣衙的官差出面才將他除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你是在故意演戲給人看。”白玉堂說的理所當然。
嘴角彎起,冷宮羽突然笑了,“白五爺果然是跟展昭在一塊時間久了,說話的語氣也越發的像了。”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不知這女人幹嘛沒事老在自己面前提展昭。自己跟那貓語氣像?呸!誰要跟他像了!
“天色不早了,在下必須得回去了。”冷宮羽將白玉堂的摺扇揣進懷裡站起來,“我只能告訴你,那個男人留著還有用,我現在不殺他不代表我不會出手。另外,你記得告訴展昭,他身上的那顆霧苓是整個江湖人都爭相找尋的東西,因為只有擁有它的人才能得到殘風手卷。”說完,她便匆匆離開,猶如來時一般。
***
展昭從縣衙的大牢裡出來,一手握著巨闕,另一隻手拿著一張紙,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原本是奉大人之命到大牢中前去探視,順便說服楊頔簽下罪狀,認罪畫押的,可是進到牢房他才發現楊頔身中蛇毒,已然氣若游絲了。
之前他被花蟒襲擊,他們都不知道那蛇是有毒的。展昭有些自責,他看著他那張慘白無色的臉,手指握拳,指關節被他捏的有些發白。
楊頔那絕望的眼神與他求死的掙扎在他的腦中不斷出現,他低頭看看手中認罪的狀紙,思忖了片刻,他決定還是先去找一趟公孫,與他商議一下。
踱步至公孫的房門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輕叩了下門板。伴隨著一股子的草藥味,房門被人開啟,站在那裡的正是公孫策。
“展護衛?”公孫顯然沒有料到展昭的到來,一時有些驚訝。他閃開身,將展昭讓進屋,而後在他身後關上門。“大人不是讓你去取楊頔的罪狀麼?可是出了什麼問題?”公孫見他臉色不好,擔憂的詢問。
展昭將手中的狀紙交給公孫,然後一撩長衫的後襬,跨步在桌前坐下,“楊頔……死了。”
公孫策正展開那狀紙仔細看著,抽不冷子聽展昭這樣一說,手不自覺的抖了抖,“你說什麼?”他愣了下神,隨即重新將狀紙摺好,也在桌前坐下。
“楊頔被花蟒襲擊,中了蛇毒,展昭見到他的時候他痛不欲生,抓著我的衣服下襬不住的求我幫他解脫,我……我實在是……”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公孫策捋著鬍鬚點點頭,“花蟒之毒的確十分毒辣,中毒之人身體內會有一股冷氣與一股熱氣相互碰撞,如果是那種不常見的花蟒,恐怕要更加磨人。”他輕嘆一口氣,“即使如此,展護衛做的也沒錯,他手中握有七條人命的命案,左右都不過是個死,只是大人那裡恐怕不太好交代。”
“展昭來找先生,就是因為這個。”他撇撇嘴,之前一時手快,想都未想就將楊頔在痛苦中釋放出來,但事後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向大人交差。
“其實倒也不難辦。”他想了想,開口,展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聽他繼續說下去,“楊頔身中蛇毒,只要學生去跟大人說他是因承受不住蛇毒的折磨而自行了斷,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能有先生出面替展昭解圍那是再好不過了!展昭先謝過先生了。”說著展昭起身向公孫策做了個揖。
公孫笑著擺擺手,“展護衛客氣了,這等小事本沒什麼的,我這就帶著這份罪狀去見大人。至於展護衛……”他勾勾嘴角,“可以趁此機會去找白少俠,不過你身上軟筋散的藥效還有殘留,酒就免了吧。”說罷,提溜著衣襬,腳底抹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