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們估計不是什麼好人,於是他蹲在樹上,隱去自己的氣息,留心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幾個人裡有一個身形發福的胖子,展昭發現這個胖子的頭髮、眉毛和鬍子竟然都是紅色的,不禁對他多關注了幾眼。
他們往林子深處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展昭拴在那的馬了,那個紅鬍子的胖子圍著馬轉了好幾圈,又朝四周張望了半天,見沒有人才拉著旁邊一個瘦的跟麻桿一樣的人小聲道,“這馬估計是被誰忘在這的,我看這馬品性不錯,左右拴在這也是浪費,我們不如把它帶回去,教主見了一定歡喜。”
那瘦子眼睛本就生的極細小,這會子聽了紅鬍子的胖子的話,努力睜大了眼睛,卻也不及常人的眼睛大。他瞅了瞅馬又瞅了瞅胖子,有些心動,又有些心虛,怕馬的主人回來發現馬丟了再去官府報了官,那可就惹了麻煩了。
那胖子見瘦子的模樣心中便是知道他怕了,他湊進瘦子,努努嘴,道,“再猶豫便宜就要讓他人佔乾淨了,別說是寶馬,就連馬糞也要撈不著啦!你且自個兒猶豫吧!老子不管你了!”紅鬍子的胖子說完,拍拍屁股,奔著展昭的馬就跑去了。
瘦子一看那胖子直奔馬去了,立馬不猶豫了,他心道,這小破樹林子裡估摸著也不會有什麼人來往,即便是來,估計也是趕路途徑路過的。
再說了,這馬是他們在這撿的,也不能算偷。就算那失主找來了,那他也不能證明馬就是他的!左右不能他叫馬,馬還答應他吧!這麼想著,瘦子也不那麼心虛了,樂呵呵的跟在胖子身後,看著他解了馬韁繩,拽了馬往前走了幾步。
展昭在樹上看著,心裡這個氣,心說你們這幫小賊太囂張了,這光天化日的,展爺的馬你們也敢公然動,看展爺今兒個不好好收拾你們。想著展昭就要跳下樹去教訓那幫人,不過他剛提起一口氣,忽的又聽到他們說話了。
“誒!我說紅老三!你牽那馬做什麼去?我們晚上的行動用不著那玩意啊。”一個白臉的青年忽的抬起手臂,攔住胖子的去路。
那被稱作紅老三的胖子微微側過臉,笑了笑,道,“你管我做什麼去?你少管爺爺的事!我警告你,別以為教主說你是白使護法你就真把自己當做什麼似的,尾巴都翹上天了。爺爺比你早一年入教,論資歷你還得稱爺爺一聲前輩,你個後輩少在這礙爺爺的眼。去去去!”說著對那白臉揮了揮手,推開他阻攔自己的手臂。
“你!”那白臉被紅老三推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他用手指著紅老三的鼻子,一抖一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後邊的瘦子看見了連忙跑到他倆中間,將他倆隔開,“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麼!咱們晚上還要辦大事,你們這樣傷了和氣,晚上還怎樣辦事!”
紅老三不屑的啐了一口,“我呸!甭拿晚上的行動嚇唬爺爺!怎麼滴?沒他爺爺就搞不定那小崽子?就爺爺手裡這把刀!看見沒有!爺爺這一刀下去……”
瘦子一聽紅老三這大嗓門,怕他這嘴沒把門的將晚上的行動全都說出來,於是一個跳腳上去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叨叨,“哎呦我的紅三爺喲,您老行行好,咱今兒晚上的行動可是教主特別叮囑的不要聲張,一定要秘密進行,您怎地還這般扯著嗓子喊吶!您是生怕別人聽不到哇!”
紅老三拍開瘦子的手,橫了他一眼,道,“這荒郊密林的就算是喊也未必有人聽得見!你少唬人了!”話雖這麼說,但他說話的聲音確是真的刻意壓低了許多,想是晚上的行動確實十分重要。
那白臉青年四周看了看,而後壓低聲音,對二人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三人趕緊加快腳程,前邊就是廬山腳下了,咱們先去找個驛館稍作休息,而後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動。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們知道教主的脾氣,若是失手,咱們三人都活不成。”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馬,又道,“也罷,這馬你就先帶著,到了驛館暫時留在那,若你執意帶走,晚上的事兒一辦完你愛怎樣就怎樣。”說罷,一甩衣袖徑自先行去了。紅老三和瘦子對視一眼,聳聳肩,二人也沒說話,在白臉青年後不緊不慢地跟著。
待這三人走了,展昭才從樹上跳下來,他拍拍身上的浮土,眼睛望向幾人離去的方向。他剛剛本想去把那三個偷馬賊好好教訓一頓,但聽剛剛他們神神秘秘的似乎晚上有什麼計劃陰謀,因此並未現身,展昭盤算著左右自己還有時間,不如跟去看看那三人到底有什麼勾當。
打定主意,展昭一提氣,足尖點地,倏的輕身躍起,眨眼間便消失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