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子真正向她表白的時候,她居然會顯得不知所措,喜悅是有,驚訝也有,可內心總是隱隱有些……抗拒。
難道正是因為知道哲君不會有回饋,那才敢那麼肆無忌憚地對他說喜歡這個詞?
桃井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桃井不敢看黑子的臉,低頭緊張兮兮地攪著自己的衣服,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活潑。
她害怕黑子會生氣。
可等了半天,回應她的居然是清越的笑聲。
黑子彎起的眉眼被日光描繪的愈發柔和。
“桃井桑,還真是好騙呢。怎麼樣,現在心情好些了吧?”
聰明的桃井怎麼會不懂黑子的意思,在聽到黑子直視想跟她開個玩笑讓她心情變好一些,桃井心裡送了一大口氣,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桃井跟著他笑:“什麼嘛,我還以為哲君是超正直的那種完全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開心的傢伙,嗎,沒想到還挺有自己的一套的嘛。”
黑子只是微笑。
兩人又扯了些有的沒的,彼此很有默契的不提及那兩件事。
黑子把桃井送到她的班門口,轉身就走向自己的班級。
帝光是按照成績劃分班級的,兩人的成績畢竟差了太多。
一轉身,黑子臉上的溫和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意料之中的結局。
卻還是受傷了呢。
那個並不是玩笑呢,桃井桑。
嘴裡說著喜歡我喜歡我,可你心裡真正放不下的始終是青峰君吧。
你一直都是這副樣子,在遇到青峰君有事的時候擔心個不停,卻看不出我心情好不好。
你在求我幫忙的事情,有沒有考慮過我那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你肯定沒有想過吧,畢竟你心裡想的都是青峰君。
而我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的全部心思,卻見不得你有半點難過。
呼來喚去很有趣嗎?利用別人很有成就感嗎?
反正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在你下次一臉悲傷地找上我的時候,我又會將一切拋之腦後。
所以,在這場關係裡,我到底是扮演了什麼可笑的角色啊?
已經這樣了,我還是沒有辦法對你生氣,還是沒有辦法討厭你啊,桃井桑。
我果然……是自作自受呢。
畢竟這種事情啊,的確是誰先當真誰就輸了呢。
不過這些也已經沒有關係了。
桃井桑,你相信所謂的天理迴圈,因果報應嗎?
我想它是真正存在的。
青峰君讓你難過,你讓我傷心,我對你狠不下心,那隻好再去為難青峰君了。
還真是找到了一個能讓自己討厭你的好藉口呢,青峰君。
不用感謝。
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祝,愉快。
***
夜已經很深了。
黑子房間的燈還亮著。
他在給好友荻原寫信。
他寫寫停停,每個字都是思索許久才落筆,字跡也是非常的工整漂亮。
整封信都在透著對好友的關心,而退出籃球部這件事情被他不輕不重地一筆帶過,反倒是讓荻原不必擔心,告訴他自己不會放棄籃球,並表示有機會的話希望他們還能一起打球。
一字一句都發自內心。
不同於對奇蹟的厭惡,黑子對好友荻原成浩絕對的真心相待。
他希望荻原能一直快快樂樂地打籃球,連為他擔心這種稍許不開心事情都不要有。
黑子擱筆,疊好信紙,沒有馬上塞進信封。
隔了很久,他像下了什麼決心般又將紙攤平,繼續寫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今天跟喜歡的女孩子告白,不過果然還是被髮卡了呢。
那麼荻原呢?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有的話,請務必告訴我該怎麼追女孩子。
拜託了。
雖然是很希望荻原能過得開心,但所謂好朋友難道不就是應該彼此分享心情的嗎?
想象著荻原看到最後幾句的時候睜大眼睛吃驚得好似被嗆到的模樣,黑子就忍不住彎了彎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
讀者'冷高臉':這篇文你準備怎麼虐奇蹟?
作者'冷高臉':黑子是個很直很直的直男。